晏迟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道:“这是你与她的事情,我不能断言。”
徐泽怔了一下,旋即道:“你说得对……这是我与她的事情,这么算来,我对不起的人、事、物,岂止这一桩?岁月匆匆,人我两负,什么都没能留住。”
连恩怨情仇都是编造虚假的,却让他徒然地恨了半生。如今想来,无法得到殷璇的垂怜,也只是兰因絮果,早有注定罢了。
晏迟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另一侧的司徒衾反而抬起头,出声道:“现在还来得及。”
他少言寡语,一向惜字如金,而此刻望过来,却是字句急促,未经思量的。
“……不要冲动。无慕。”
无慕是徐泽的字,但这么多年来,他只被孟知玉临死前唤过此名,被其他人这么称呼,还是第一次。
台上戏声悠长清脆,角色一个个登场,将这遭离奇繁杂的故事编织下去,每个人都从中挣扎着、努力着,却不可抑制地滑向结局的漩涡。
茶烟袅袅。
“……我知道。”徐泽缓了一口气,道,“希望你们最后……都能比我更好。”
这实在说不上是一个很好的祝愿,但却已经竭尽所能了。晏迟沉默地望着他,见到他抚胸咳了一会儿,从苍白的唇上沾了一点微末血迹,他却面色不改地擦拭而过,仿佛真的是外界所传的那样,一切都好起来了,病症痊愈、更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