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宫徵羽沉默半晌才轻轻点头,无奈一笑:“我还以为能见到他,就能问问他伤有没有好了……”

梁轩逸沉默半晌,用力收紧了怀抱。

沈飞的父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着决赛前来把孩子带走,显然是为了叫那个孩子到时候出庭作证的。

金钱的诱惑,父母多年的积威,不说谎就挨打的恐惧——他其实也无法保证,沈飞究竟会不会出庭,如果出庭,又会说些什么话。

苏时静静在他怀里靠了一阵,忽然睁开眼,将人轻轻推开。

梁轩逸怔了怔,忽然领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起身退开,看着那个青年重新抚上琴键。

力道柔和,像是在触碰着永不会背叛的同伴。

陌生的曲调从黑白琴键中淌出来,依然温暖,温暖得叫人止不住落泪。仿佛一路跋涉过荆棘,伤口已经大大小小遍布周身,然后终于得以休憩,得以平静。

间奏轮转,曲调往复。

梁轩逸屏息,身体不觉绷得死紧,愕然地望着依然坐在钢琴前弹奏着的青年。

这不是一首曲子,这是一首歌。

第二遍,第三遍,再动听的旋律听到重复也会觉得枯燥,可那个青年却像是一无所觉,反复弹奏着,情绪一层迭上一层,左手忽然重重敲下和弦的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