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雷道主等久。”
那僵硬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潋滟的红袍就越过九十九重玉台,从正怒气昂扬的牧云秋身旁迅速掠过。
错身时,邪君甚至微微绕道,仿佛对这蛮横小子的气息,嫌弃得很。
又是这样……
牧云秋的手在颤抖。
从恶语讥讽到全然无视!他愤怒地眺望苍穹,既然不喜,又为何生他!
他想举起自己手中的血镰,将那刺眼的红色身影一刀斩裂!然而在传心殿中,他却不敢……比起自己的生父,倒是冰雷伯伯与卞之问二人,第一次令他感觉到家的温暖。传心殿是伯伯最爱的地方,无论如何……今日他都不能在这里动手!
骨头里发出噼啪声响,握刀的手,终是卸除了力道。
见邪君不与牧云秋计较,卞之问嘴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赶紧跟上了他的步伐,他心中既佩服邪君的气度,又痛恨牧云秋的发疯。
“你今天是怎么了?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这样不对劲?”轻推了牧云秋一把,卞之问小声问道。
“我对你那妖女一见钟情,可她先遇着了你。你说我气不气?”牧云秋白了卞之问一眼,狞笑说道:“今夜把她送我房里,我便不跟你捣乱了,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子想揍你。”卞之问用拳头诚实地回答。
挨了卞之问结结实实的一拳头,牧云秋的嘴角立即溢出血。可是他啐了一口,不怒反喜,大概现在也只有血的味道,才能令他感觉到自己麻木的身体,是活着的罢?
可是看看身前那恨不得再走快些,对自己避如瘟疫的男人。牧云秋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无论自己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多荒唐,多不可理喻,甚至以自残来妄图博取他的注意力,他都不会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