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铄察其色,度其心,只觉此语纯属诈他,谁会将妻子身上的胎记告诉别人呢?遂轻笑:“薛将军说什么胡话呢,月姬一身肌肤如玉,哪有什么蝶形胎记?”
哪知道他话音才落,薛寒云面上却露出一个阴的渗人的笑意来:“明帅说的没错,她身上哪有什么蝶形胎记?”但至少教他从明铄这句话上猜出了一个事实:明铄定然并不曾真瞧见过她的身子,不然为何会有“肌肤如玉”这词?
他大约只是胡猜,以为大家女子的肌肤都必然是如玉的。
这只能从侧面证明一件事情:月儿身上的伤,与明铄无关。
明铄只觉他这笑容有些奇怪,人也并不曾发怒,倒笑的有了几分和气:“薛某只想请教明帅一个问题,当初……明帅是从何人手中抢到她的?”
明铄却当他打翻了醋坛子,此刻当然是能令薛寒云越觉刺心难堪,他越开心,便毫不犹豫道:“月姬当初可是本帅妹婿帐下女奴……啧啧,后来本帅瞧着容色不错,便纳来做了姬妾,遇上本帅,也算是月姬的运气……”
军中女奴都做些什么,二人皆是带兵之人,不言自明。
薛寒云便似问候一个故人一般,道:“还要劳明帅向恪世子捎一句话,感谢他不辞劳苦,照顾本将爱妻。他馈赠给本将爱妻的一切,将来薛某会加倍偿还,望他莫忘!”
明明他的语声比之刚才,还要温和许多,几乎可称之为亲切,但明铄却从他眼神之中感觉到了深深杀意,令人胆颤的杀意,比之前他提起“挂念月姬”还要浓烈的杀意。
他心中思量,莫非是司马恪在柳明月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正欲走开,薛寒云却倾身过来,冷冷道:“以后若是再教我从明帅或者明氏军中谁口里听到‘月姬’这个称呼,只要薛某人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必捉了那人来,切了他的舌头,打断他全身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