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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游记施施然而去,临出门前朝着温老爷子歉然一笑:“月儿无理,打断了外翁,外翁您继续……”

温友昌目注她的背景,心中滋味难辨:小丫头太坏了!不就是要了几回他书房里的摆件被拒绝么?值得她在阿翁面前上眼药?

不过歪打正着,倒替他解了围。

不提温家书房里老爷子如何训孙,单提柳明月一路挟着游记往薛寒云住处而去,才进了院子,便见连生从书房出来,迎头遇上,听闻薛寒云在房里,她挥退了连生,径自推门进去了。

薛寒云正读着一封信,神情瞧来有几分凝重,见她这才多早晚便追了过来,面上不由浮上一层浅淡笑意。

“月儿怎的过来了?”

柳明月笑眯眯将游记递到他手上,“劳烦寒云哥哥替我抄一份……”见他要将手中信收起来,便伸手去要,“哪里来的信?”薛寒云唇角带笑,意味深长,反将那信递到了她手里。

她接了信,一目十行瞧过去,顿时一张脸儿烧透。

信是柳相亲笔,只道圣上近日在国事之上亲力亲为,这才操劳了三个月,便又病倒了,国事重回太子手中。京中多有人家成亲,柳明月虽未及笈,但也可先成亲,及笈之后再圆房也不迟,故令他们早日回京筹办婚事云云。

柳相此举,也是迫于无奈。

今上一旦驾崩,便有国孝要守,到时候婚期反要推迟。

薛寒云见她粉面含朱,心情大好,暂将那封信背后透露的讯息,京中诸般纷争放下,伸臂便将她揽了过来,又故意道:“月儿不是陪着那位何姑娘吗?怎的有空来这里?”与其等着她来挑刺,还不如取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