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那天破天荒地没有再对着小白鼠,对着一堆人体骨骼标本,低着头写写画画。
池烟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样子,她晃了晃神,不自觉就跟他一样丢了枯燥的物理题,对着那堆骨骼画了起来。
她学过很长时间的绘画,比例合适线条流畅,很轻易就画得入了迷,连姜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跟前都没注意到。
直到整张纸都被一团黑影笼罩住,她才抬了抬眼,姜易的口罩还没摘下来,声音第一次不像平时那样清朗:“去吃饭。”
池烟忙不迭起身。
见姜易根本没注意到那个礼物,她还特地好心提醒:“姜易哥哥,新闻系的一个姐姐送你的礼物。”
池烟觉得自己自己记性真不错,连跟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姐姐是新闻系的都记住了。
姜易回过头来看她。
是看她,从头至尾没有看那包装精致的盒子一眼。
“池烟,你过来。”
姜父姜母都习惯叫她“小烟”,但是姜易不一样,他一直都连名带姓地叫她。
池烟有点儿怕他,手里的笔都还没放下,捏紧了笔杆抬脚走过去,然后站定在他跟前三步左右的距离。
“再过来点。”
池烟又挪了一步,心想姜易应该没有那么暴力,因为她私自收了礼物就对她动手。
更何况,那个礼物还是那姐姐强塞进她手里的。
池烟走了几秒钟的神,直到胳膊突然被他拽住才回过神来,池烟抬了下眼的功夫,人就被他压在了墙上,姜易扯下口罩,低头吻了下来。
他那时候不抽烟不喝酒,身上只有独属于少年干净清冽的味道,带着满身的张扬和清冷,当着大半个实验室的骨骼标本的面,吻得青涩又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