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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也露出笑容,脆声叫她道:“阿娘!”

霍母爱的不行,不禁低头在她颊边亲了亲。

霍璋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了,许久没有出声,然后便又转身走了。

那时候的霍璋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能理智的分析: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羡慕或是嫉妒——毕竟,他与霍母感情并不十分亲近,而霍母这些年一直寂寞,能在幼女身上得到些微欢乐,他为人子也该觉得高兴才是。

他只是只是有些不大适应。

毕竟,他从来没见过霍母那样的笑,那样珍惜而爱怜的触碰。

他第一次知道,当一个人心中溢满了柔情时,连指尖都是带着珍惜与小心的。

当然,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霍母临死前,抓着他的手腕逼他发誓活下去,用沾着鲜血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时,他就明白了,霍母也是爱着他的。

宋晚玉的触碰令他想起那些往事。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哪怕是坐在四轮椅上,霍璋的大腿肌肉仍旧下意识的紧绷起来。但他仍旧没有出声,仍旧是端坐着,勉强维持着自己面上的缄默与冷淡。

直到宋晚玉慢吞吞的上完了药,要来解他的衣服,霍璋方才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