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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时重又陷入沉默,恢复了适才的静谧,只有细微的呼吸声,以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如同空气里那徐徐流淌的暗流一般,暗藏汹涌。

就在宋晚玉考虑起要不要直接抱起花瓶,夺门而逃,全当没事发生过的时候,内室很快便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听到这声响,宋晚玉心下一跳,担心霍璋是夜里着寒犯了咳疾,一时间也顾不得羞窘,立时伸手去掀帘幔,要去看霍璋情况。

此时正值夜深,室内并未点灯,偏外头还下着雨,阴云蔽月,室内自也是昏暗无比。

宋晚玉哪怕掀开幔帐,周遭也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更无法看清霍璋此时状况。她心下越发着急,一时想着要先点灯,一时又觉得该先寻地方将怀里的花瓶搁下,一时又想着要去哪里倒杯温水给霍璋直是急得手足无措,只是脚步却不曾停顿,就这样径自往榻边去,急声询问道:“霍公子,你没事吧?”

约莫是才咳嗽过,霍璋的声调略有些短促,稳了稳气息,勉强道:“无事。”

宋晚玉闻声,这才定了定神,先将插着海棠的花瓶搁在床榻一侧的小几上,然后又起身去点灯。

一时,灯光亮起,室内也跟着明亮起来。

宋晚玉这才转头去看霍璋脸色,见他神色如常,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方才松了下去,不免又想起自己夜里不告而入的行止,宋晚玉只觉脸上一红,往日里能逗得天子发笑、气得齐王愤恨欲死的伶牙俐齿仿佛都没了,只知道呆站着,看着霍璋,连句解释都不知该如何说。

霍璋靠坐在床上,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她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就是不说话,不由也觉好笑。所以,他侧头看了眼小几上的白玉花瓶以及插在瓶中的海棠花,主动开口询问道:“你是来给我送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