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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霍璋不再反对,宋晚玉脸上重又显出笑容来,她从榻边起身,重又净了一回手,仔仔细细的将手上沾到的黑色膏药都洗净了,擦了手,这才沾了点浅色的膏药。

一点点的涂抹在霍璋右手的经脉断续处。

霍璋手上的疤痕显然也有些年了,并不比他脸上那道鞭伤新,不过看着倒像是刀剑割出来的。

宋晚玉一面涂抹着,一面以手按摩,心里则是想着事。

据太医说,挑断霍璋手筋脚筋的人可能也没什么经验,下手时也没个轻重,当时应该是叫霍璋吃了些苦头,可到底不及那些老手的老练,反是给霍璋如今的经脉续接留了些余地——若是换个此中老手,手法歹毒些,再隔了这么几年,霍璋这手筋脚筋只怕就再接不上了。

只是,哪怕如今能够重新续接上,断过的经脉总是不可能再如从前一般。

哪怕恢复得再好,霍璋也不可能再如从前那样了。

宋晚玉想到这,不由又想起当年那个可以弯弓射雁的霍璋。

勒在心上的那根线像是被人拽着,紧了紧,细细密密的疼着。

宋晚玉咬了咬唇,忍住了眼泪,忍得眼眶发红,但她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认认真真的涂抹上药,按摩经脉。

这按摩手法毕竟是初学的,且又事关霍璋,宋晚玉既怕出错,又怕会按疼对方,动作上尤其的轻柔小心。

可即使如此,她依旧可以感觉到随着她的按揉,霍璋手腕处的皮肤被揉的微微发红,整只手臂都隐隐发颤——这是人面对疼痛时,身体无法自抑的反应。

可霍璋仍旧只是默默的坐着,呼吸都不曾有半点变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细碎的疼痛与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