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出营帐的方向吗?他们出营帐作甚?”
“定是那女子想逃,被主君抓了回来。”
众人面露惊讶。
不得了,亲自去抓。
难道真动了凡心?
“这可千万不能让她逃了。”
“对对对,得看紧了。”
众人下了注,赌他们的主君何时与那名女子共眠鸳鸯被。
赌约本是随性所拟,众人虽期待,但并未报太大希望。
直至半夜,主将大营再次闹出动静。
当班的大夫都被召了去,主事们披了衣服聚在大帐外,听得里头传来女子的声音:“我不要!不要!”
声音清丽,就是叫得凄惨了些。
主事们一脸茫然,里头这是怎么了?
大夫跪在榻前,手里的针早就掉到地上,被令窈这么一叫,不敢再轻举妄动。
孟铎眉头微蹙,一个眼神抛过去。
大夫瑟瑟发抖,立刻张嘴劝令窈:“姑娘,你已喝过药,只要再施几针,高热就能退下,疼痛也能稍缓。”
令窈抱紧自己:“我不想扎针。”
她的病情白天已经见好,结果晚上闹了一出,吹了冷风,病情复发,退下去的高热又发出来,比之前更烫,肚子也比之前疼得厉害。
原本她想忍着,睡到半夜,实在熬不住,嘟嚷了一声“难受”。
那狗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立刻召了大夫来。
大夫看着纸上的字,硬着头皮传达孟铎的意思:“不想扎也得扎,长痛不如短痛,忍忍就过去了。”
令窈想到细长的针就怕。
她前世就遭过这罪,没挨几回,但还是怕,主要是因为郑嘉和也遭过这罪。从前郑嘉和腿没好的时候,他天天都给他自己扎针,那么长的针埋进肉里,贴着骨头扎,他咬牙忍痛的神情,她记忆犹新。
要不是此刻在敌军营中,而是在郑嘉和跟前,她早就哭着和他撒娇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