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数刻,高高在上的男人终是张开凉薄猩红的唇,语气稍显窘迫,问出这么一句。
“女子月事,需时刻更衣吗?若想贴身照顾,需得注意些什么?”
大夫一一叙述,大气不敢出。
主君,是要亲自照顾这位姑娘吗?
来的路上听人提过,需要看诊的人或是敌军主将,他们这群大夫未曾见过敌军主将面貌,只知是个小姑娘,难道就是榻上那位吗?
大夫想了想,嫌自己胡思乱想。
若真是敌军主将,主君怎么可能这般态度?
忧心忡忡,关怀备至。
由此可见,这人肯定不是敌军主将。
“由你领班,每班至少三位大夫,日夜候命。”孟铎挥手:“你出去罢。”
大夫退下后,侍女也出了帐子。
营帐内一片寂静,偶尔响起烛芯轻微几声霹雳巴拉的熬油声。
孟铎将蜡烛一根根吹灭,只剩榻前一盏。
一豆丁的光笼下来,不大不小一圈晕开,刚好足够照亮令窈的脸。
四周皆暗,蒙蒙的看不清,唯她清晰可见。
冰肌玉骨,纤细柔软。
孟铎的手搭上去,修长瘦白的指节滑过令窈额心,胜雪的肌肤触手生温,像嫩白的水豆腐。
她这样乖这样安静,躺在他手边,他忽地生出错觉,以为还在临安郑府,她是调皮任性的顽劣学生,而他仍是谆谆教导她的好师父。
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昏迷中的少女忽地皱起两弯细眉。
“郑……郑嘉和……救……救我。”
孟铎指尖一顿。
眼见她就要睁开眼睛,来不及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