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气的话,既恶毒又天真,落在人耳里,像针扎一般。
骂累了,令窈长长叹口气,尾音软糯,抱怨:“怎么还没人来?”
郑嘉辞怔忪,犹豫半晌,他扔掉指间的石子,鬼使神差般从草木后走出来。
“是你?”直至人走到面前,令窈才从白茫茫的日光里窥见郑嘉辞一张冷如冰窖的脸。
郑嘉辞居高临下,淡淡扫睨一眼,眸中愠怒的情愫早已消失不见,他对她道:“是我又如何?”
令窈抓起小石块,质问:“你扔的?”
郑嘉辞:“不是。”
“就是你。”
他没再否认,转身就要走。
令窈急忙捞住他袍角:“等等。”
“作甚?”
令窈细声:“你可不可以帮我喊个人过来,我脚发麻,走不动路。”
郑嘉辞斜视,刚才那一下,他有意点中了她的穴道,她暂时会双腿僵麻,只能倚靠旁人。
他本不该现身,留她在此地受苦,方能稍解他心头之恨。
令窈生怕他离开不管她,唤:“三哥哥。”
一声三哥哥,郑嘉辞回头:“是我害你摔倒的吗?”
令窈暗骂他不要脸,摇头:“不知道,三哥哥觉得呢?”
郑嘉辞没再回应。
他缓缓蹲下,为她查看伤处,隔着薄纱,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处淤青赫然入目。
郑嘉辞指尖轻挪,拂上那处淤青,明知故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