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从榻上跃起,抱怨:“怎么没人叫醒我。”
小丫头进屋来:“鬓鸦姐姐说,昨日郡主骑马累着了,让郡主好好歇着,老夫人那边已经差人去家学里告假一天。”
令窈手忙脚乱唤人洗漱,半点都不敢耽搁。
她清楚孟铎的性子,绝不会因为老夫人一句告假就放她松懈。她笃定他会派山阳来查看,或讥讽或揪她归学,昨日他已经放她一天,今天断不会容她怠学。
令窈梳妆打扮完毕,未等到山阳的身影,倒是等到了李太医。
李太医一进屋就摘掉青黑平幞头,笑容满面,唤人上茶。令窈以为他又与郑嘉木跑到外面挖掘珍贵草药,不然哪能这么高兴,自郑嘉木归府,李太医十日里有八日与郑嘉木厮混,两人臭气相投,李太医更是认了郑嘉木做徒弟。
令窈见了他,反倒不急着往家学里去,问:“度月轩去过了么?”
李太医啧一声:“去过了,但他不让我瞧,我懒得劝,开了点治咳疾风寒的方子,待日后他咳疾好全,我再开点调养身体的补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急不得,只能慢慢调理。”
令窈眉头紧皱:“他为何不让你瞧,定是你说了些什么,惹他不快,所以他才讳疾忌医。”
李太医叹声阿弥陀佛,指了令窈,端出一副心痛至极的模样:“我小小一介太医,哪敢跟郡主的哥哥叫板,亏我想着赶回来告诉你一件好玩事,罢了罢了,你既嫌我无用,我即刻动身回汴梁。”
令窈攥紧他衣袖,侧着脑袋,语气霸道:“你要是无用,天下再无栋梁之才,我说玩笑话而已,不许你当真,也不准你回汴梁。”她软了语调:“不是说有好玩事吗,快点说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