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铎已走至门前,回眸笑问:“你怕什么?”
令窈连忙松开紧攥的手,故作轻松:“先生说笑,我为何要怕。”
府门前早有马车备下,竟是要到府外去。小小一辆舆车,不是府里平时出行的玉笼八角车,前后更无奴仆相拥,只孟铎身边跟随的两个木鱼脸儒生,驶入大街,根本无人注意。
令窈坐于车上,百般不适,虽然好几次想要打道回府,但终究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舆车在临街弄堂口停下,往前再走几步便是临安城最负盛名的千醉楼,凡出入皆富贵,不做寻常人生意。
令窈欢喜,连带着唤孟铎的声音都多了几分愉悦:“先生,原来你今日是带我出门玩耍。”
这个地方,她曾来过的。临安第一楼,当年被她砸了个稀巴烂。
令窈跟在孟铎身后,孟铎有意掩饰行踪,低调入了楼间雅阁。雅阁风景绝佳,窗外便是粼粼镜湖。
令窈看饱了湖色风光,又喝足雪山翠顶,大眼睛似闪闪发光,看什么都觉好。
不多时,有声音自隔间传来,令窈这才发现,原来这间雅阁别有洞天,竟能直接窥视偷听隔壁的动静。
令窈啧声,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当真是黑心,看来她当年没砸错。
唾弃归唾弃,渐渐地,令窈眉头紧皱,她认出隔壁阔阔而谈的男声,是前阵子被她连累受罪的雅谦。
“也怪我大意,一时心软讨好那个劳什子郡主,惹得孟铎不悦被逐了出来。虽然失策,但是好在功夫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