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摇了摇头。
“等地干了,他便要开始晒书了。”她漂亮的眼睛微眯。
她已经完全将他的日常摸清楚了,早上起来是早课,随后是挑水,劈柴,然后做寺庙里分给他的事,下午去法会供奉长明灯。晚上又是晚课,日复如此。
自那日起,元瑾便在崇善寺住下了。就住在当初靖王所住的别院里。她也向住持问清楚了,那长得酷似靖王的人法号明玄,说是上次闹洪灾的时候,家里受难,故躲避到了寺庙里来。
元瑾当时以锐利的眼神盯着住持半天,才喝了口茶问:“难道住持不觉得,他酷似靖王?”
住持苦笑道:“当时贫僧是有所怀疑,只是见他可怜,才将他收留了下来。更何况贫僧再三盘问,见他浑然不知,就也失了疑心。殿下您多虑了,他当真不是靖王殿下,若他是,如何会到崇善寺来。”
收容靖王无疑是件非常有风险的事。当年靖王对住持有恩,所以无论如何,住持都会护下他。
元瑾并没有对此过多追究。
不论旁人是怎么看待朱槙的,元瑾与他朝夕相处,只一眼她便能认出他来。但他却表现得似乎完全不认识她。这些日子无论元瑾几次三番的纠缠他,威逼他,他都毫无反应。而且也从不和她说话。
有时甚至元瑾看着他陌生而冷淡的眼神,自己都疑心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其实,只要元瑾看过他的身体,便能判断他是不是靖王,到时候他也无从狡辩。腹部的刀伤,他身上这些年行军作战留下的伤痕,这些都是不可能去掉的。
但她总不能直接把人绑过来,脱他的衣服吧!
太阳懒洋洋地露出头,藏经阁前面的水凼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芒,寂静的寺庙深处有鸟儿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