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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楼不忍直视:“王爷何必呢,殿下统共来做了不到半个时辰,您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赶他走,小心皇上知道了不高兴。”

殷卓雍扣着壶把倒茶,细长一缕注入玉盏:“皇上要是知道我敦促他学业,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

沈琼楼说了个简单的道理:“如今您算是在别人家做客,把主家的孩子就这么赶走了不太好吧?”

殷卓雍眼皮都没抬一下:“熊孩子而已。”又懒洋洋地道:“他要是因着这个把我赶走,我倒是巴不得,谁稀的住在皇宫一般。”

沈琼楼被怼到无话可说,他尝了口茶觉得味道不好,皱了皱眉倒到一边:“说来宫里的茶叶还不如府里的,喝着都有些陈了,叶底也不漂浮。”

沈琼楼不信,也低头啜了口:“皇上坐拥四海,各地每年都要进贡,哪里敢把次品给他,圣上喝的肯定是最好的,怎么可能不好呢?”

殷卓雍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皇上吃的喝的用的至多是上品,绝不会是真正的极品。”

沈琼楼好奇道:“怎么说?”

殷卓雍指尖在她下巴上轻刮一下:“叫声好哥哥我就告诉你。”

作为一个好奇心极重的双子狗,沈琼楼在节操和好奇心之间挣扎了半晌,看着他好整以暇地神色,忍气吞声地道:“好哥哥。”

他心满意足,唇边笑意更深了几分,抬手指了指她的茶碗:“譬如明前头一波的龙井,可能几年才出那么几两,让皇上今年喝了,明年若是茶田没有出产,他喝不到这个味儿,岂不是要怪底下人欺君?在宫里当差的不求有多大功劳,大都只求个稳当,彼此心照不宣,也就只有皇上被瞒在鼓里了。”

沈琼楼听的发怔,有些感叹道:“看来圣上也是难做啊。”

殷卓雍把玩着茶盖,笑得温雅动人:“再难做,也有成千上万的人想抢着做。”

沈琼楼心头微动。

下午殷卓雍就被昭睿帝叫去下棋了,他们住的殿里有小厨房,他吩咐一句没人敢怠慢的,所以沈琼楼嘴闲,要了点毛豆,又准备了八角桂皮这些大料,趁着没人的时候煮了一小盆毛豆吃。

殷怀瑜是个脸皮厚的,上午才被殷卓雍赶走,下午又挨挨蹭蹭地跑过来,探头问道:“十三皇叔不在吧?”

沈琼楼摇头:“和圣上下棋去了。”

殷怀瑜这才放心,大喇喇坐在主位上:“我就是打听了他要和父皇下棋才敢过来,要不然被逮住了又得被刺一顿。”

沈琼楼没忍住翻了他一眼:“既然您知道要被损,还非得过来找骂干嘛?”没看出来殷怀瑜还有抖倾向。

殷怀瑜郁闷道:“我也没得罪皇叔啊,他怎么看我哪哪儿都不对,我招谁惹谁了。”

又重重哼了一声:“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早就听说皇叔脾性古怪,他待你怎么样?我这边事儿都定了,正准备把你给要回来呢。”

殷卓雍对她怎么样?除了时不时地骚扰让人忍无可忍,其他的还真挑不出什么来。

她想了想,摆手道:“王爷对我很好,您不用在我这儿操心了,好好地把你地课业做好比什么都强。”

殷怀瑜抓了把毛豆吃了,又酸溜溜地道:“有我对你好吗?”

沈琼楼哭笑不得:“一样好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