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茗显然一怔,旋即蹙眉:“……呀,我忘了这回事了,也没跟国巫多讨个腰牌。”她想了想又说,“不然这样,我仍是去请她来,郎君若不放心,一路随着便是。我便同她说这是安全起见是以添个人护着她,到时再同王姬解释解释就是了。”
她如此通情达理,那护卫明显松了口气。二人便一道离开,也未走太久就到了一座客栈前,那护卫不好随进去,就由着阿茗自己进去请人。
阿茗拾阶上了二楼,推开房门,房中以黑纱遮住面容的女子立即迎了上来:“怎的还带了别人!”
“防备太严,有他在,反倒容易进去些。”阿茗从容地道了一句,静静神,便又显了些紧张,“夫人当真要……”她蹙着眉静了会儿,“其实国巫……国巫也不曾和戚王殿下太亲密。”
雁迟“嗤”地笑了一声,未作多言,转身从剑架上取了剑。
再踱回阿茗面前,她才清淡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要殷追的命,你眼红她的名位钱财,我们各取所需而已。你卜得此事会成,这便够了。”
“……”阿茗便不再多言了,低了低头,退开半步让雁迟先走。
确实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殷追随随便便的一个占卜,便动辄能换几十两黄金,旁的巫师未必真做不到,只是有她在上头压着,旁人永远不值这个价。
而若国巫不在了,旁的巫师便能活得更好,何况……戚王或许还会再立一个国巫。
至于雁迟为什么非要国巫的命不可,那和她没有关系。
阿茗思量着,逐渐心平气和,她与雁迟一同下了楼,走出客栈,向那护卫浅笑道:“劳郎君久等,走吧。”
北侧素来凄清些的城门处突然灌入马蹄声,守城的护卫神思一提,紧张地循声望去,辨清来者蓦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