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想了想,又心绪微乱地补充道:“将士们都会平安归来的。”
此后数日忙得焦头烂额。
戚王发话将国事留给她,从前戚王亲征时会禀去军中的大事小情便都呈到了她这里。阿追恨不能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才好,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忙得连走走神的工夫都没有。
每天料理晚事情后都觉得疲惫不已,可上了榻后,她又睡不着。
她闭上眼就会无可抑制的胡思乱想,担心军队出什么意外,比如会不会粮糙不足?会不会遭遇偷袭?会不会再潜入一次刺客?
其实她是最不该为此担心的一个,前前后后的占卜都是她亲手做的,而且军中也每隔两日便有例行的禀报传回来,让她知道军队的动向。同样,朝麓城中要紧的安排她也着人细致地记录后呈至军中,让戚王知道。
可阿追还是觉得心里发空,少点什么。
她好似越来越忍不住地想要写封信过去,却又十分清楚这信写了也没什么用——她想问的事其实在那些回禀里都已经写得一清二楚了,无论她写信问谁,得到的回信里所述的,都不可能比那些例行回禀更细致。
是以阿追为此专程从榻上爬起来后,却在案边悬着笔琢磨了很久。久到墨汁在笔尖上一点点积起来,缀成了个珠子又砸下来,将洁白的缣帛一角砸出了一汪墨渍。
阿追叹了口气,笔终于落了下去,毫无意义地问了一句:万事皆安?
墨迹晾干后她叫来信使,将缣帛折了几折后信手递给他:“呈交戚……”语出蓦地一挑眉,“呈交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