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的头发也和美女同事们一样,油光水滑了。
由于不会用化妆品,星期一去上班的时候依旧素面朝天,但鼻梁上的眼睛换成了隐形眼镜,身上老气的运动服换成了轻盈的chun装,提着小包包穿着崴脚的高跟鞋慢吞吞走进公司大楼。
公司人的反应吓了我好大一跳,大家一个劲说我原来还算个小美女,以前真没看出来没看出来。
当然,我也是女人,没有哪个女人被人夸好看的时候不开心得意的。于是趁着午休,我去洗手间照镜子,仔细研究他们说的瓜子脸到底是怎么个德行。
由于我不再是大家眼里的农村妹,女同事和我的关系突然好起来,常常教我怎么化妆穿衣,什么发型好看,什么颜色适合我,一面说一面就会笑我:“大chun设计的方案都很个xg新颖,怎么在自己身上就一无所知了?”
无论如何,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农村妹钱大chun终于变成了所谓的都市丽人。忘了说,现在谁也不许叫我大chun,谁叫我和谁急。
现在开始,时髦一点的gān脆叫我cherry,亲密一点的叫chunchun。人一旦习惯了某种自以为是的高雅,那就再也回不到原来蠢真朴素的时候了。连我爸妈都被迫叫我chunchun,大chun两个字成了禁忌。
在我走上社会的第&tis;个年头(&tis;是保密数字,省得让你们知道我的年龄,请自动消音),隔壁的陈阿姨终于再度出击。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拉着我妈的手,又一次chui起耳边风。我不用听都可以猜到她会说什么。陈阿姨自从在婚姻介绍所工作之后,眼睛就成了探照灯,方圆十里小区里面的单身男女都逃不过她的扫描。
这次她扫到了我身上。
大约是说我年纪这样大了,还没有个固定男伴在身边,女人的青chun没几年,如果再耗下去,就只能做老姑娘了,这可要被人笑话……云云。
我妈又急了,回家指着我的鼻子就一顿唠叨,说我眼光高,成天就知道玩时髦的小资(天可怜见,我连小资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一堆莫明其妙的英文,房间里放一团一团莫明其妙的废纸(娘,那是我的设计图!)。
总而言之一句话,娘亲大人下了圣旨,要求我一年之内立即找个人嫁了,不管他是歪瓜裂枣眼斜鼻歪,总之是个男人就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