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州摇了摇头,说道:“靶子这个话题,你忘了吧。从前的我不懂感情是什么,总想着用感情控制人心,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感情不是可以用来利用和控制的,从前伤害了你的,朕会一点一点的补偿回来。”
潘辰看着祁墨州,久久没有说出话来,见他神情认真,语气诚恳,如果不是经历过刺杀事件,潘辰真的要被他眼里的诚意给打动了,但现在嘛,真真假假,潘辰是真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他了。
没有给出回应,潘辰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啊。那个……明年年初,就是选秀了,皇上喜欢什么样的,明年应该是我帮你挑,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按照你的喜好,替你物色。”
潘辰眼中的不信任和敷衍,让祁墨州感到了无奈,叹了口气,直言道:“你这样的。”
潘辰指了指自己,瞪眼睛说道:“我这样的?外表?内在?才貌双全的?”
祁墨州不禁失笑,从暖榻上站起来,走到潘辰身前,潘辰紧张的往后缩了缩,对祁墨州伸出来的一只手递去了防备的目光,祁墨州原本是想再搂她一回的,见她这样防备,最终还是将手放在她的头顶摸了摸,潘辰觉得祁墨州站在面前,就像是一座山似的,让她不敢仰视,头顶被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着,这种感觉真的有点奇怪,祁墨州到底在想什么,如他所说,是想弥补她吗?可他为什么要弥补,出发点又是什么呢?潘辰的感受,他开始在乎了吗?
一系列的问题在潘辰的脑中回旋,连祁墨州什么时候离开的,潘辰都不知道,愣愣的坐在暖榻上,直到秋萍进来,她才反应过来。
“皇上走了?”潘辰从暖榻上站起来,对秋萍问道。
“是啊,娘娘,您怎的没有出来送驾?”秋萍这般回答。
潘辰摸了摸后脑,含糊的笑了笑,然后就站起身往外走去,秋萍见状:“娘娘这是去哪里?”
“脑子有点乱,去书房坐坐。月落回来后,让她去书房找我。”
说完这话,潘辰就走出了寝殿,秋萍赶忙入内拿了一件貂绒披风给潘辰送出来,追上去让潘辰披上。
潘辰去到书房,坐在窗台下的躺椅上,随手拿了一本书册翻看起来,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提不起兴致来,脑中混乱的很,将书册合上,潘辰站起来在书房里踱步,看见书架的一格空格里放着一只包袱,潘辰记起来,那是从梨香院里拿回来的柳氏的包袱,她让秋萍带回来收好的。
走过去,将包袱从书架上拿下来,摆放到赶紧的案面上,潘辰将包袱打开,看看柳氏都收拾了些什么东西。
最上面的是几个小包,每一包里面都是一些碎银子和银票,潘辰逐一看了下,发现柳氏的家产也没有多少,几个小包加起来,最多也就是几十两的家当,应该还是柳氏平日里省吃俭用下来的,想着柳氏那身手,这种吊炸天的人,居然一直潜藏在她的身边,并且还和潘辰是母女关系,这种只会发生在武侠小说里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将碎银子的小包放到一边,下面就是柳氏的换洗衣物,潘辰展开一件很熟悉的衣裳,想象着柳氏穿着它的模样,可衣服一抖落,一些叮叮当当的东西就掉了下来。
潘辰以为是金银首饰什么的,可低头一看,却是一把小匕首和几根细长的银针,柳氏的武器就是银针,淬毒的银针,潘辰记得,不敢用手去抓,就用帕子将地上的银针和匕首捡了起来,放到一边去了,还有几张纸,潘辰打开看了看,像是柳氏的户籍吧,柳氏虽然是潘坛的妾侍,但是妾侍也就是比一般奴婢身份高一点,混的好的老爷抬举,吃香喝辣受人尊敬,混的不好的,就好像柳氏这样的,连户籍上都只是工籍。
“户籍都不拿了,怎么在国内行走啊?”
潘辰纳闷的自言自语,觉得柳氏既然当初准备了这份户籍,那就是不打算做黑户的,可她现在也不回来拿东西,没有户籍证明,她想找工作就难了,也不知道靠什么生存。
不过潘辰觉得像柳氏那样的高手,就算不做工,应该也不至于饿死才对。又随手将下面的衣服翻了翻,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正要将包袱重新包起来,眼角忽然瞧见了包袱最底端的一点褪了色的流苏,将衣服翻开后,找出了一块被柳氏藏在最后一件衣服袖子暗袋里的玉佩。
玉是上等的翠玉,就连潘辰这种不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来,玉质极佳,仿佛蕴藏着薄壁破光的润泽,玉佩是镂空雕,拿起来看了看,觉得那雕刻的像是个什么动物的纹理,可是太抽象了,潘辰一时也认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但这翠玉应该有些年头了,吊着的流苏都褪了颜色,但能看的出来,柳氏经常保养,擦拭的纤尘不染,流苏除了褪色,也保存的根根齐全,就连要带走时,她都这样用绒布仔细包裹着,藏在衣裳袖袋中,若不是潘辰翻上翻下,还真不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