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只想对他说一句:渣!
这个要求听起来简单,可是潘辰哪里会不知道,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就是难上加难了,她当然不敢随随便便的应承下来,这就好像是把义务兵当雇佣兵用,性质完全不同,所承担的风险和利益更是天差地别,她要真答应了,可以想见,今后她就等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起了刀口舔血的营生,这和她的最终愿望——当个被老板遗忘的极地员工,背道而驰啊。
祁墨州的目光在她光滑的肩头流连片刻,听她评论自己‘胸大无脑’,简直想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脑中比划了一回,才将注意力回到她的脸上,见她一副就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一股子不乐意的模样,和他当年养的那只小土狗不高兴时一模一样,不禁想笑,一句话打碎了她的最后挣扎。
“做不做的,你现在也离死不远了。”
云淡风轻一句话成为了压死潘辰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让潘辰垮下了肩膀,算是默认了祁墨州的话。
是啊,她近来这么出风头,又是独宠,又是撑腰,又是赏赐的,要是身份高一点也就罢了,人家想弄死你的时候,至少顾及一下你的背景,可偏偏潘辰只有背影,人家不搞你搞谁?就淑妃那草菅人命的性格,潘辰不寒而栗,最关键的是,淑妃就是草菅了人命也不用负刑事责任,到时候她要给搞死了,皇帝再派内廷司追究,淑妃分分秒秒的推个人出来顶罪,潘辰做了冤魂,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祁墨州那句话的意思明摆着了,做,他罩着她,那么她还有一线生机;不做,就等着彻底死球吧。
看着祁墨州那好整以暇,极其有绅士风度的等她思考结束,一点都不催促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纯爱小说里的渣攻形象,分分钟想叫人掀桌干死他!
潘辰给磨掉了志气,乖乖的低头卖软,祁墨州见她终于服了,那样子就差呜咽咽的声音,完全就是心情不佳的小动物,忍不住伸手摸上了她的头,像逗小动物一样,轻轻拍了拍。
潘辰感觉祁墨州的手在头顶轻拍,他这个动作太具有定向针对性,这是把她当猫啊,还是当狗啊……反正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人!潘辰觉得被侮辱了,然后毅然决然的……
投入了饲主的怀抱,在他怀里像个小蚯蚓似的扭动了两下,算是撒娇卖软,彻底服了他的意思。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年头混口饭吃太难了,混口好饭吃难上加难,不仅要贡献肉体让老板开心,还要替老板安后宫,定江山,这些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学萌宠卖萌求生存,祁墨州这个主体性格虽然没有他的次体性格那么有攻击性,可一招一式,一字一句全都是攻人软肋的软刀子,扎进去的时候没啥感觉,只有等拨出来的时候,才会血淋淋的。
祁墨州搂着潘辰,享受她的臣服与乖巧,低声笑道:
“朕就当你是同意了,今后该怎么做,懂了吗?”
潘辰听着祁墨州的心跳,在他的胸腔间闷闷的说道:“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皇上放心吧,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做好一个合格的靶子,让姐妹们都凝聚成一股绳儿……”
潘辰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空灵,祁墨州听着听着就觉得意识有些悠远,脸上挂着的笑渐渐的隐下,目光凌厉起来。
说完自己的一套保证之后,潘辰没等到祁墨州的回答,抬头往上看了看,还没看见祁墨州的脸,就觉得自己身下一空,原本好好抱着她的祁墨州猛地起身,硬生生的让她从怀里掉了下去。
潘辰吓了一跳,揉了揉有些扭到的肩膀,看着祁墨州一声不响的穿衣服,不禁问道:“皇上怎么了,是有要紧的政事处理吗?”
祁墨州沉默不言,穿好衣服之后,才回过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潘辰,冷冷说了一句:“把衣服穿上。”
这姿态,这神情……潘辰心中警铃大作。三下五除二的就掀了被子,手忙脚乱的穿衣裳。
祁墨州不想看她这慌乱的样子,转身就走出了潘辰的寝房。
潘辰火速将衣裳穿好之后,也跟着出去,边走边低头系腰间的绳结,一抬头就看见祁墨州正坐在她厅中的主位上,面无表情的吃着潘辰先前端出来的茶酥饼。
这下,潘辰几乎是可以断定,祁墨州的次体人格又出来打酱油了!并且,让潘辰感到惊讶的是,祁墨州这个次体人格和他的主体人格,不仅仅是形态和性格上的区别,居然连口味都很不一样。
先前祁墨州只咬了一小口茶酥饼,因为潘辰加多了蜂蜜,所以酥饼非常甜,遇到不喜欢吃糖的人,吃一口都是折磨,可眼前这个次体性格的祁墨州,吃了一个又一个,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把银盘上的茶酥饼全都吃完了,这种口味问题,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而且对潘辰这种身份,祁墨州根本就没有假装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