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濠,他老了不是吗?戎马倥偬一生,到了晚年应该安享清福,这样也是我们做儿女应该孝敬的。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我的缺憾,我不希望你也有这样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鹤玉的手搭在肃王世子的肩上,口吻真挚,表情温和。但是御苑中的轩辕濠却十分明白鹤玉的意思。如果让老肃亲王颐养天年,而轩辕濠继承他父亲的一切,这本身并不能说明朝廷的剥夺权力或者说寡恩,但是却在隐然之间打击了贵族的势力,削减了他们的权力。
主少国疑,世家的权力更迭也是如此。
威望,权谋,甚至人脉,各个方面,二十岁的肃王世子和老谋深算的肃亲王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可是,是男人就是有野心的,轩辕濠也不例外,做世子和做亲王犹如云泥之别。
老肃王面对外人可以全力反抗,但是如今他面对的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世子,他无力可为。
鹤玉事半功倍。
雪夜的大郑禁宫暖香萦绕,御膳案前的两人安静吃着个人碗中的菜肴。
“这份鸡汤做的好,再给张相盛一碗。”鹤玉笑着对身旁的太监小墨说,今天册封了新的肃亲王,他感觉自己神情愉快。
张翊已经晋为内阁大学士,他一听连忙站起来,“谢郑王赏。”
没有人看见鹤玉脸上的表情凝住了一下,他马上宽和地笑了。
时至今日,他对待张翊,可以像一个郑王对待他倚重的臣子那样了,至少在所有人眼中是这样的。
可是当那天夜晚,张翊退出禁宫之前问他,“……,王,您恨张家是吗?”
张太后依然威风八面,而张家依然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