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遥抬手,冷冰冰地道:“大慈大悲的是南海观世音菩萨,我不是。起来吧,不必这样跪拜。”
大娘一听,立即将自己的包袱抖开来,里面除了几件洗得泛白的旧衣衫,还有破布缝的荷包。她从荷包里倒出几小块碎银和一些铜钱。
“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这些了。”大娘忽地想起,将手腕上戴了许久一只并不值钱的铜制镯子了褪了下来,连同那几小块碎银几个铜钱一起捧在玄遥的面前。
玄遥看也不看那些碎银,轻啜一口茶,道:“我想这位大娘,你可能不知我半莲池的规矩。当年,一个牌号便是二十两,你这些碎银和这支铜镯加起来半两都没有。你凭什么让我接你这单生意?”
“我……”大娘低下了头,眼泪刷得一下就流了出来。若是有二十两她和她相公也不会将女儿卖去给人家做填房,落到今日下落不明。
“打扰了……”大娘缓缓站起身,悲痛地走出门。
见此情形,阿怜气不打一处来,按以前,玄遥不乐意接单做生意,她可高兴坏了,但眼见这位大娘大老远从乡下
跑来低声下气跪地相求,玄遥却视若无睹,一副恃才傲物的模样,真让人恼羞。
阿怜看向玄遥:“只要二十两你就接生意对不?”
玄遥拧着眉看她,道:“当年就是这么定的规矩。你想干什么?”
“不就是二十两么?我替她付了。”阿怜跑回屋里,从她的小金库里摸了二十两银子,用力地拍在玄遥面前。
玄遥嘴角抽搐,捏了捏抽痛的太阳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瞪着阿怜,道:“顾影怜,当真你名字里有个‘怜’字,你就以为自己是朵圣母白莲花了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