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无法释怀的是,既然你清楚我们之间的距离,当初为什么又来惹我。给不了我十分,为什么自以为是的施舍七分,让对爱贪婪奢望已久的我更加欲求不满;做不到永远,又为什么承诺一辈子,让誓言和信仰变得如此廉价。你亲手为我构建了一个天堂,让我以为自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然而转眼间,你却毫不留情的毁灭了这一切。

我说,分手以后,请再也不要来找我。我留在心中没说的是,如果你再回头,我害怕自己会没有勇气走出来。不离开你,离开n,离开所有沾染了你的气息的地方,我如何能遗忘。我记得分手的那一天,我镇静的坐在咖啡桌前,微笑着,看你离开。你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好像带走了这世界上最后的温暖。

外面的月光好冷啊,真冷,冷的要把这个世界冻结起来。我穿着薄薄的毛衣,走在冷冷清清的街头,陪伴我的只有昏黄的灯光。街道好长好长,仿佛这孤单的一路永远也延伸不到温暖的那头。我走着,走着,身上就冰冷到我已经忘了究竟有多寒冷。我只记得,那天的月亮好冷好冷。我站在冰冷的街头,忘记了悲伤,忘记了自己该走向哪个方向。我不停的走啊走啊,看着远方的灯火,希望能够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多汲取哪怕是再虚弱不过的温暖。

“小心,别烫着了。”商文柏急急的叫道。

我一怔,从记忆的藩篱中挣扎出来,微笑道:“我没事。”

把东西重放回皮囊里揣到怀中,我把包裹外面的湿布摊开放在火堆前烤,等干了再包好。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商文柏从我手中接过湿布,认真的烘烤着。

“手机,三星的。”

“手机?”他一贯平淡没有太多情绪变化的声音里终于多了一种叫“疑惑”的成分。

汗……我被大雨浇昏头了,怎么会跟他提起手机呢?

“嗯……我娘是这么说的,这是她留给我的。”我支支吾吾地装牙疼。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当然——”完了,我怎么忘了我现在扮演的身份是失忆少女。撒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了圆一个谎言,你必须再撒更多的谎,一不留神就会穿帮。

“能想起来一点点,但无济于事,我娘已经……”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唔,该怎么说呢,怎么说才合适呢,……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商文柏歉然地望着我,语意诚恳。

这可是你自己胡乱揣测得出的结论,我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