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五年,他们来到了华盛顿。
在这个地方能避免许多事情,尤其是权利纷争,而且塞勒斯汀亲王需要绝对地、严格地隐藏自己的所在之处。
艾维斯摩尔在这些年已经习惯和他的奴仆们藏在地下室,他们不常和外面的世界接触,他或许已经完全接受自己与人类的不同。除了猎食与被猎食的关系,他们并不能有太多的交集,这样只会带来认知上的痛苦和矛盾。
和人类保持绝对的距离,是艾维斯摩尔在苏醒之後,学会的第一课。
在这方面,费伯伦是个不错的导师,他完全可以胜任教导他们的代理领导人的工作。但是艾维斯摩尔在管理上没有太大的压力,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帮助费伯伦在血族的函件上盖上印章。
“亲王的工作繁重,他们并不是只有享乐。他们除了要当个管理者,还必须理解政治,您要知道,大人,财富和领地也是身份的象征,绝对比獠牙更能证明一个血族的地位。”
艾维斯摩尔就像是一个新生的血族,他对此毫无概念,而他务必在公爵睁开眼之前为他打理好这一切。
然而,仍旧没有人知道,公爵会在什麽时候睁开他的双眼。
此外,也不会有人知道,在富兰克林街上的租房的地下室里,藏著一副古老精致的宽大棺材──这是四处搬迁的柏金先生的秘密。他和他那些沈默的奴仆们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最多三年。
柏金先生是个法国人,家境富有,除此之外,一切成谜。他是个夜行人士,听起来有些像花花公子,不过他似乎从来不去那些地方,但是没有人会在白天的时候看见对面屋子的窗户是敞开著的。不曾。
在这临近天亮的时候,黑发青年穿著睡袍,拿著蜡烛,轻轻地推开了通往地下室的小门。那里没有安上电灯,阴暗冰冷,阳光完全无法透进,是个适合安寝的地方。
艾维斯摩尔缓慢地踩下阶梯,他走向了那宽广地下室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