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尖叫地坐了起来,他在睁开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公爵。
公爵在艾维斯摩尔醒来的第一刻就站了起来,他越过了围绕在两侧的奴仆,走到了宽大的床边坐下。
“孩子。”公爵碰了碰青年的脸庞,“艾维斯摩尔……”他紧握住了那颤抖不已的苍白手掌,用鲜少有的轻柔声音说:“我在这里,孩子,你不用害怕。我在这个地方。”
艾维斯摩尔怔忪地看着他,房里昏暗不明的火光和公爵冰冷的手心将他带回了现实。
他抬起眼环顾,那依旧是富丽豪华的中世纪卧房,如同地窟一样地冰冷,在许多时候都紧紧地密封住的雕纹铁窗,以及在黑色的写字台边的金色鸟笼。然后,他看向了那些神情僵硬的奴仆。
公爵顺着他的目光,用眼神示意他们退出去。
最后,艾维斯摩尔将眼神转回到公爵身上。
“我吸干了艾米利亚的血。”他哑声地叙述,“从这里。这个地方……”艾维斯摩尔卷起袖子,露出了手腕。
公爵慢慢地拉回了他的手腕,看着他低语:“我们并不会感染疾病,也不会因它而死去。但是我们不能接受不新鲜的血液,就像人类不能吃下腐烂的食物。”
他就像是一个温和的父亲,温柔地嘱咐他深爱的儿子:“我们也是血肉之躯,浑浊的血液会对我们造成一定的损害……”
“尤其是你。”公爵凝视着他怀中的青年,郑重地强调,尽管他的声音非常温柔。
艾维斯摩尔木然地回应:“因为我是新生儿……?”
“不仅仅是因为如此。”
公爵的手慢慢地往下移,放在青年的腰肢,轻轻地环住它。
“不仅是这样。你不能和任何其他的做比较……在我和你都意想不到的时候,你已经背负重大的使命。也许这还太早,它使你特别脆弱、彷徨,但是我会更加珍爱你,艾维斯摩尔。”
艾维斯摩尔静默地凝望,他并不明白公爵的话,在这时候他缺乏了缜密思考的能力,他无法不认为公爵嘴角的微笑十分刺眼,“……艾米利亚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