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金老宅的后院有一片荒地,我在秋天之前埋下了种子。那些是玫瑰花的种子,我细心地照料着它们。老园丁科普认为我很有天分,他称赞我是个天才。
第二年的春天,它们开出了灿烂的花。我摘了一些放在房里,梅米娅太太说那是她见过最艳丽的红色。我还萃取了玫瑰花的香精,从来没有人教我怎么做,我简直就要怀疑科普的话,也许我真的是天才?
我把香精加入了红茶里,或者是蛋糕,还有一些甜品。我让许多人尝了味道,他们皱了眉头,不断地咂嘴。萨麦尔很诚实,他恭敬地说:“这很奇特。”他停了一会儿,再补充:“非常。”
夏天的时候,我开始写一些剧本。我并不喜欢念书,但是我的文法很好,我写了一行字的时候,发了一会儿呆。
『大人,艾薇儿说我的字写得真难看。就像是弯曲的蚯蚓。』
噢,我说了这些话么?我眨眨眼,把纸张揉成一团。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有人抱起了我,那并不是父亲的手。父亲在很久以前就不再抱着我。那个人抱着我,坐上了马背。那是一只帅气的黑色马匹,他带着我走遍了一座美丽的山头,然后说:『我的身边有你的位置,艾维斯摩尔。永远。』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梦,我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泪水沾湿了我的枕头。
我在二十二岁的时候,离开了我长久居住的地方。
在那之前我和柏金夫人吵了一架,她气得要咬碎我。我相信她会这么干,如果她还咬得动的话。因为我说了一句话:我不会听从妳的安排,我要当个剧作家,妳不必管我。我知道我不是妳的孙子,妳根本不用隐瞒。
她愤怒地打肿我的脸,然后我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巴黎。
我在贝尔维尔住了下来,我和我的父亲一样,不知道妥善地理财。但是我过得很自由,我在院子种满了玫瑰,在充斥了玫瑰花香的院子里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