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陆之霖也乐意顺着梯子往下爬:「我打算去天道盟找梁天逸报仇。师兄愿意……陪我同行吗?」
王越道:「正好与你同路,那便一起走吧。」
「那太好了。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赶路吧。」
两个人干巴巴地说完话,面面相觑,越发感觉尴尬。
陆之霖本该出去准备明天出门的干粮,但腿像黏在地上一样,不愿动弹,直到王越轻咳了一声,他才猛然惊醒,讪讪地告辞,退了出去。
这张床早上还给陆之霖养病,晚上就换了人睡。王越自然没有这么娇弱,一定要睡床,只是如今心乱如麻,不知如何面对陆之霖,这才将陆之霖赶出去。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武道之路在破除眼前的迷雾后,大约只有两条路可走,但到底是顺应天意还是逆天而行,他还游移不定。顺应天意这条路,一眼就能看到头,那就是会被天意折腾到死,而逆天的做法,则是走上邪路,也并非自己所喜。
陆之霖提出的疑问他从未想过,让他大为惊讶。
天意即我心吗?这倒挺符合自己的脾胃,只怕当年写出那篇心法的前辈,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从「代天行事,秉持天意」,到「我即是天」,中间理应还经过「我命在我不在天」这一阶段,可是在陆之霖看来,这却是自然而然直指本心地过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