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吹寒自然而然地撕下面具,坐到床边,方棠溪不着痕迹地把抚摸正在发作的腿伤的手缩了回来,干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蓝吹寒用袖子拭去他额角的汗,伸手覆在他的膝上:“是不是……很疼?”

他说得很是艰难,几乎每一个字都像挤出来。

方棠溪吃了一惊。一直以来,他们并不同床共枕,即使被吹寒发现没睡,也只说是自己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又因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便也瞒了过来,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

他对吹寒安慰地笑了笑:“其实腿没事,就是有些疼而已,以后问一下薛大哥要几服麻药吃吃看。”

蓝吹寒将他紧紧搂入怀中,几乎像要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棠溪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微颤,不由有些恍惚。他一直瞒着不说,一是不想吹寒增加负疚,二来也是不想自己太麻烦了,令吹寒生厌,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他勉强一笑:“其实也不怎么疼,十天半个月疼一次,忍忍就过去了。”

蓝吹寒轻揉他的双腿,沉声道:“下次有什么事,不要瞒着不说。若是早些知道,我们回庄之前还可去静溪山一趟。”

“去了也没用的,采言说薛大哥近些日子都不会在那里。”

蓝吹寒应了一声,手上用着按摩的手势推拿,过了半晌才道:“我这么摸着有用么?”

“有些用处,但和你的辛苦比起来,却是不太值得。”

“有用就好。”蓝吹寒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