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冥想,突然脑中闪过一物,春日将手上的瓷瓶拔开,用力一挥就撒在了脚上的手上,只听哧哧声,表皮冒起数粒泡泡,开始腐蚀,产生一阵焦酸味。
见它松手退去,春日这才冷汗过后余劫重生之感。
可当她还没庆幸完,黑暗中刹那间如雨后春笋般众手丛生,春日见此,暗自哭笑:这下好了,打跑了一双,还有千千万万双,这数量想必那千手观音都会自叹不如吧 ̄
没有时间让她避开,无数双惨白白的手一起伸向了春日,从不同方位将她扯住拖进了黑暗中,随即房门自动地关上,一切恢复如常,只是少了一个人。纤包淡贮幽香,芳姿雅淡,梨花落院溶溶月,春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冷艳全欺雪,馀香乍入衣。
千树万树的梨花仿佛一夜盛开,扑天盖地之势笼罩了一切。春日迎着月色,老牛慢步在羊肠小道间,小道铺陈着圆滑的鹅卵石,幽静的林间月影斑斑,似语还默。
春日沿着石路一直向前,映照的景象永远千篇一律,千枝万枝梨花白,深夜林间无人迹,时见梨花片片飞。
是梦吗?春日扬首迷惘地看向天空,到底是走了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这条路都没有尽头,自从被拉进这卧房后,匍匐倒地一抬头便是这个地方。
现时外面还是中午时分,且乌云密布似有大雨之兆,但眼前所见星罗棋布,明亮高照,月郎星稀。一切都怪异得说不出原由,但春日渐渐也习惯了,这一连窜的怪事,也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于是她见有路便走,有路自通人家,只要这么走下去,也许就会遇到人家。可惜这一路走来,空寂寥然得可怕,风吹动梨树唰唰地响,月亮永不知疲惫的挂在云间,一望无际的尽头,说不出来的茫然。
“到底这条路是通向哪里呢?”春日望着远方低声呢喃。
回应她的只是那雪白飘落的花瓣,春日摊开手恰巧接了一瓣,月光下它闪着淡淡的光华,与银辉映照得美伦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