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幽鸩顿了下才开口,这回他不再压着嗓子, 果然那声音也与东青鹤分毫不差, 但听在常嘉赐耳里却多了使人齿冷的寒意, “知道大家早晚都要死吗?”
“你不想死……”常嘉赐肯定道。
“难道你想死吗?想东青鹤也死?”幽鸩问。
常嘉赐哼笑了一声:“可是贺祺然说我们都要死的,谁都逃不了。”
幽鸩却摇了摇头,矮身靠近了常嘉赐:“祺然心善,他总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我却不希望, 也知道这世上从未有所谓的两全其美……”
“所以你想杀我吗?杀了我, 再杀了东青鹤,然后取而代之?”常嘉赐看着幽鸩,眼神出奇的平静,“你觉得会行吗?”
幽鸩侧了侧头,像是在思考,面无表情的脸在渐渐西沉的艳阳下依然白如冷玉, 眼眸则泛出琉璃般的光,剔透却冰冷。
“行不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即便最后没用,但至少有了你和他的修为,我们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幽鸩说完,手指探出了袖口,他的手背同样苍白,在触上常嘉赐脸颊的时候冻得地上的人猛然一抖。
常嘉赐感受着那反复在脸颊上滑过的指尖,起先是冰冷的,但那游移的气力慢慢变得有些温柔,甚至充满深深的留恋,一度几乎麻痹了常嘉赐的心,常嘉赐想,幽鸩虽然是魔修,但他其实也是魂魄吧,和贺祺然一样,他们都没有肉身,只是附着在若木之上的魂魄。不过因为幽鸩的修为极高,这才得以用灵体来修行,
而想到一半,那脸上的手却忽然来到了常嘉赐的咽喉处,猛然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