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小姐没说话,但观众们注意到,她的手在不断地颤抖。
沈画帘叹息:“首班车遇见了所有糟糕的情况,比如恶劣的天气,所以那辆车实际上没有按照约定走完全部的路线,而是提前两天抵达了终点站——可惜这个关键的消息,没有传递到需要避开其他人的麦克先生的耳中。”
“推测一下,那天他感觉到有人进门,就熟练地躲了起来——可能是藏在柜子或者别的什么家具里头——麦克先生以为车子只是抵达了某个临时的站点,却没料到,此时已经到达了终点。”
“在收购运营公司之后,布莱克爵士很快就着手对列车进行改装,那么原来的家具去了哪里,是被丢弃,还是二次贩卖?”
“我个人觉得是二次贩卖——在乘客们离开后,许多家具被从列车上清除出去,藏匿在其中麦克先生或许感到奇怪,但他以为旅途并未结束,所以没有及时提高警惕。”
“被堆叠在一起的沉重家具,彻底挡住了柜子的门,在意识到情况不对时,他已经无法从中离开。”
沈画帘靠在椅背上,摸着下巴:“至于为什么十三年来,这个消息始终没有曝光……”她弯起唇角,露出一丝笑,“在已经确定麦克先生于意外中遇难的情况下,谁会愿意为自己惹上额外的麻烦呢,就像那些旧家具一样,死亡的麦克先生,同样也被‘处理’掉了。”
“……”
伍德小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伸手抱住头,长裙开始疯狂颤抖,紧接着,这位戴着面纱的女士发出了一声短促却锐利的癫狂尖叫,便犹如被折断的花朵那样晕厥在地。
列车员小跑过来,目光哀怨地看了女作家一眼,姿态殷勤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士,在她的行李中寻找可以让人从晕厥中苏醒的嗅盐瓶。
“……等等,这是什么?”
伍德小姐的手提包中,除了嗅盐瓶之外,还有一瓶不知名药粉。
药粉是白色的细小晶状物,有点类似于白霜。
维维:“砒霜。”
沈画帘:“砒霜?”
同样的判断不约而同地被说出口,区别在于前者的态度更加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