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苦的时候,她只要想到了他,都会觉得在苦涩中还能有着一点点的盼头……

一天一天的熬下来,就成了日子,成了岁月。

而这些,没有深爱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难怪母亲极少在自己面前提及真正的韩其,楼夫人是怕连岳西都不能理解那段她与韩其的岁月,从而更加误会了那个清淡如水透彻如冰的美好男子。

她舍不得!舍不得任何人去亵渎她的夫君!就是女儿也不可以……

“你真是个恶毒而愚蠢的女人!”楼夫人的话让韩其暴怒,他说话的声音也随之大了起来:“你方才不是一直问朕谦之在哪里?难道你看见朕的一张脸……”

话说了一半,他停了下来,少倾过后,韩其嗤笑一声:“朕竟然糊涂了……你现在是个瞎子!”

“可惜啊……朕可真想看看你见到朕这张脸的时候会是个什么鬼样子!”

“那是谦之的脸……”楼夫人的声音依旧的无波无浪。

“你竟然知道!”韩其无比诧异的接口道。

“只可惜,你虽然冒充谦之苟活于世,可终究是个赝品……”

“住口!”

“你脸上用的是我楼家的绝学‘朽木生春’做的换脸,当今世上能做此术的只有三个人。”

“是我爹爹做的。”楼夫人万分笃定地说道:“我给你检查伤口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知道?”韩其呻吟了一声。

“你的伤都在背上,只能趴着……”

韩其不愿在这个女人面前以这样的姿势谈话,他一面忍着痛一面艰难地移动着残破的躯体,慢慢地坐了起来:“你怎么不哭呢?既然知道朕的脸是谦之的,你为何不哭?不喊?不来与朕拼命?”

“从你把我囚禁到地牢里我就猜到了……谦之,没了……”楼夫人的声音终于断续了一下。

岳西听得心里莫名的疼!

娘早就知道韩其死了,那她为什么从不说呢?一个人在无边的黑与灰里静默着是多么绝望地事情,她得过的多苦……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韩其诧异道。

“我们的女儿还在行宫,我若是在那个时候就揭穿了你,他唯一的骨血还能活下来么!”楼夫人的声音愈加的冷硬:“谦之对你忠心不二,可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你才是天下最恶毒之人!”

“你没有人心!谦之如何会喜欢你梦霾!”

屋里一声闷响,接着是桌椅挪动的凌乱的声音,岳西再也听不下去,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娘!”

一只枕头落在地上,韩其俯身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盯在楼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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