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素慌了,一把将岳西搂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几乎要把她的身子揉碎了揉化了:“娘子不要哭……不要哭……”

他和她在一起几年了,他见过她各种模样……身材飞扬的,害羞带怒的,冷若冰霜的,笑得疯疯癫癫的……却唯独没有见过娘子落泪的模样。

赢素从未见过岳西哭。

岳西也似乎不会哭。

即便是最难受的时候,她都能唱起撕心裂肺的歌,却倔强的不肯流一滴眼泪。

哭是最没用的东西!至今岳西的心里都还记得第一次受伤的时候东哥摸着头对她说的话:“就算你落泪的疼痛也不能减少一点,不是吗?”

是啊,即便是哭得泪流成河又能怎样?伤口依旧得慢慢的收拢,结痂,再到完全的愈合,这原本就是忍受的过程,越忍越冷。

冷到让自己的心痛,再冷到心痛也成了习惯。

“想娶我了?”岳西含泪而笑,仰头望着他:“你要求婚啊,求我嫁给你……我还得假装考虑考虑才会同意呢……”

赢素摇摇头:“娘子,你我早就成婚,你早就是我的娘子了。”

“天子一生只大婚一次,很庆幸,为夫遇到了你……”赢素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无限愧疚的说道:“可,那个时候为夫竟然没有看到你做新娘的模样……”

“这是为夫的错。”他抽噎了下:“所以这件凤袍为夫特意下旨用了正红……娘子,虽然我们不能再大婚一次,可为夫仍是想看看娘子为我穿上嫁衣。从此我们青丝白发,生同衾死同穴,再不分开……”

“好。”她笑着应了,一颗泪珠毫无声息的落下,马上被赢素吻进口中:“别哭,岳西别哭,为夫心疼……”

“谁哭了……”她吸了下鼻子,将脸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把泪水抹在了他的衣襟上:“怎么突然的想起这个……”

“哪里是突然想起!”赢素收紧手臂用力地抱了她一下随即松开,两个人并排站着,视线都落在衣架上:“为夫说了很多次了,娘子总是不肯好好应了我……”

“几个月前为夫就让尚衣监的人赶制这套凤袍了,连绣在上面的风纹和百子图都是为夫亲手画的,他们日夜赶工仍是绣了几很久。”

“真漂亮啊!”岳西走近它,先把手在身上狠狠的蹭了几下才轻轻的摸上那些用金线绣出的凤羽上,金色的凤羽在摇曳的烛光下熠熠生辉,仿佛那只凤鸟是鲜活的,正展开双翼在缥缈的祥云里自由自在的飞舞着,灵动非凡!

“穿上,让为夫看看。”

“难怪你不让我穿鞋。”岳西看着衣架挠了挠头。

赢素过来十指灵巧的解了她衣襟上的带子说道:“娘子不要动,为夫为你更衣。”

凤袍的样式繁复,做工更是巧夺天工,只是一层一层的穿起甚是麻烦,辛亏有赢素帮着她由里及外一件件地穿起。

“怎么有好几条腰带?”伸开双臂任他为自己系上束腰,看着衣架上长长短短地还挂着几条绣着同样花纹的带子岳西竟看不出要把它们系到哪里。

“封后大典要到腊月后才能进行,为夫怕你又有了身孕,便让她们多做了几条,总不能委屈了我们的孩儿……”赢素红了脸,要笑不笑的瞥了她一眼,轻声说道:“难不成腊月前都不许为夫与娘子欢好了?”

“……”岳西张口结舌简直不知说什么好:“陛下想的真是周到……”

“那是自然。”赢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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