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小姑娘觉得自己就像根才冒了头的小豆芽,实在没有看头……

“主子?”管事的深知赢曜的忌讳,因此在张口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大,心里暗暗骂道:没脑子的贱货!教了半天都没记住,长了个猪脑子!叫什么老爷呀……他当过王爷,最不爱听这个……

“备车,多带上些人手,老夫要出去一趟。”他可以自己这么称呼,但听不得旁人这么叫他。赢素说着话起了身缓步走到了门口。

管事应了,后退几步开门出去准备。

小姑娘眼神又盯在了赢曜身上,一看他站住,忙放下手里的酒壶迈着小碎步追了过去,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斗篷走到赢曜的身后踮着脚先为他披上,又走到她的身前来依旧踮着脚伸手拉过了斗篷上的两根带子。

她个子矮,踮着脚尖才到赢曜的鼻子。小姑娘的眼神落在自己指尖的带子上,是个认真系带子的模样,而她的身子此刻正似有若无的一晃一晃的与赢曜的身子轻触着,并不轻不重的撞着他的胯……

赢曜垂眼看着她,唇角带了不明的笑意:“你是府里的老人,多教教新来的蠢丫头。”

“是。”小姑娘屈膝行礼,胸口贴着赢曜的身子滑了下去又提了上来:“爷放心,妾会教她怎么伺候您。”

她才十二岁,上了主子的床榻不过才几日的光景就成了‘老人’!小姑娘心里涌起一阵恨意,恨新来的女人是个狐狸精,不说话都能勾人,更恨身前的这个男人薄情寡性,几天的功夫就让她成了‘老人’……

“主子,车马备好了。”管事在门外禀告道。

“嗯。”赢曜应了一声,提步往外走,小姑娘赶紧先跑到门口为他开了房门。

“你收拾收拾,晚上到爷的房里伺候。”赢曜临出门前撂下一句。

“知道了。”小姑娘接口应道,但她知道这话主子是对着新来的女人说的,而不是对自己。她是‘老人’,去主子屋里不用收拾准备……

……

“嗯?”靠在软塌上的韩其抬起头望向躬身立在门口的亲随:“谁来了?”

“是赢老爷,赢曜。”

赢曜没了爵位,下人口中的连名带姓的这么一称呼,韩其听着挺陌生。

合上手里的书,轻轻放在桌上他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让他进来,带到这里来。”

“韩相,别来无恙……”赢曜从相府的大门走到书房,始终没见韩其迎出来,心里便带了气:“老夫现在是一介白丁,还能进相爷的书房真是荣幸之至!”

韩其无声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副苦相来:“阴天,我腿疼,脚都不能沾地。”

这是在向赢曜解释他为何没有迎接的原因了,赢曜听了心里果然痛快了些:“你这腿还能走吗?”

韩其用手重重地拍了拍两条大腿,苦笑着摇摇头,欲言又止。

“很奇怪老夫为什么回来吧?”有人送了茶进来,赢曜等着他退了出去才阴沉沉的说道。

“确实没想到。”韩其点点头:“你我先前虽然同朝为官,互相走动的却少。”

“我父子做的是大昭的忠心臣子,与韩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