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内,裕仁皇太后靠坐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锦被。

她脸上的病容连那层胭脂水粉都掩不住,明白无误地让岳西看到眼里。

听说前来探视自己的人是岳西,裕仁皇太后原想不见的,是听了汪值禀告,说娘娘还带了两个孩子前来裕仁皇太后才勉强压制住心中的厌恶召见了她。

婆媳二人有日子未见,如今见了依旧没有半分亲热的意思。

厌恶地盯着岳西看了几眼之后,裕仁皇太后勉强堆起一个笑容来对着并排站在地上的两个小孩子招了招手:“来皇祖母这里……过来啊……”

赢大与赢二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并没有动。

“来,过来……”她抬手从头上拿下一支镶嵌着粉色珍珠的簪子对着一对儿双胞胎摇了摇:“谁到皇祖母面前来这个就归谁。”

赢大和赢二这回动了,两个小东西一起往床边儿走去。

望着走到自己身前来的两个孩子,裕仁皇太后瞟了岳西一眼,眼中尽是得意之色:“还是哀家的孙儿识大体,皇祖母见了就喜欢!”

“只是……”她把金簪举到孩子们面前故意说道:“只是皇祖母这里只有一支簪子,你们谁叫皇祖母一声,这簪子就归谁……哎!你是老大还是老二呀?你还没有叫哀家呢……”

赢大不等她说完已经出其不意的夺过那支金簪回身就往岳西身边跑:“娘,给!”

岳西笑着接了过来,只不经意地瞅了一眼便放在桌上:“乖!”她弯腰亲了儿子一口。

“没规矩!”上来就被自己的孙子扫了脸的裕仁皇太后马上变了脸,她横眉立目地看着岳西咬牙说道:“哀家好好的两个孙儿竟被你教成这样!”

“我的孩子们都很好,这点不劳太后娘娘费心。”从一进永宁宫裕仁皇太后就对自己摆出一副爱答不理地模样,岳西并未心里去。

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会遇到冷遇,裕仁皇太后果然没有让她‘失望’,都病的这么重了,见了她仍旧和见了仇人似的,眼神凌厉得如同随时都会从床上扑下来掐住自己的脖子。

“你是来特意气哀家的?”裕仁皇太后气结,一口气没提上来,喘了几口气才把一句话说完:“你以为你在宫外哀家就奈何不了你了?”

“省省力气,好好养病吧。”岳西漫步走到床边俯身盯着她的脸看得仔细,随即摇着头走开,口中犹自喃喃说道:“这脸色……啧啧……唉……”

裕仁皇太后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尤其是看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在自己的永宁宫里随意的走来走去,她更是怒极!

自己就算是没了娘家的依托仍旧是大昭皇帝的生身之母,是当今天子亲封的皇太后,是先皇的皇贵妃!而她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女人……

“你就不怕一辈子都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陛下,到头来连孩子也见不到?”喘上这口气儿,又平复了下心情,裕仁皇太后轻飘飘地说道。

她自己就是女人,自然知道一个女人最害怕什么。

没有丈夫可以依靠,没有子嗣稳固地位,她还有什么呢……

“这些都是我和陛下之间的事,就不劳外人操心了。”岳西走到桌边坐下,两个孩子立马一左一右的依偎在了她的腿边,不言不语的很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