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在床上几乎躺不住,有种自己要被剥皮拆骨的恐惧!

分开的日子就像涨潮时的大海,各种情绪堆积着,一点点积累下来,过去的海湾已经装不下,于是那些带着各种情绪的海水终于漫了起来,冲向沙滩,带着大海深处的人们看不见的一些东西奋不顾身的涌了上去……

“娘子……”他温柔无比地吻上了她,口中含混地说道:“以后不要再跑了……”

“你都说了,人生不过匆匆数十年,我们已经虚耗了那么多年的岁月,以后的日子每一天我都希望你能陪在身边,让我一睁眼就看见你……”

……

潮起潮落,一切归于平静。

月上中天,岳西睁开了眼,正对上赢素望向自己的沉沉的眼神,她怔了下,随即又闭了眼,顿时觉得无比的疲倦袭了上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对劲的地方!

“娘子。”赢素似乎是已经醒了很久,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分慵懒的气息。

“嗯。”半晌之后,岳西应了,声音很轻。

“娘子?”没想到听到回音的赢素一下坐了起来,他把侧身躺着的岳西抱了起来,拥进怀里,他低头才一靠近她便闻见了她的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你肯答应了?”

岳西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累的不想说话。

也就是她这样的女子,从未放下锻炼筋骨,今日才能禁得住他这么折腾……

“为夫去烧水,娘子洗洗再睡吧。”两个人赤着身子在一堆皱巴巴的被子褥子上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赢素才轻声说道。

“不想动。”岳西身体极端的疲乏,但脑子已经逐渐清明起来。

“什么时辰了?”她问了一句。

“子时才过,影卫才换了班。”赢素伸手把枕头拖过来摆好,又把岳西那边的被褥好歹整理了一把,扶着她又躺了下去:“不想动就再睡吧,我们明早再洗……”

他自己则下了地,抹黑走到桌前摸索了一阵:“火折子呢?”

“不要点灯。”岳西躺在床上看着他颀长美好的身影觉着就像一幅画:“山上有盗匪,大半夜的点了灯很容易招了贼来!”

“登州这里闹倭寇有些时日了,朕头几个月还接了此地的官员上报倭寇扰民的折子。”倒了一杯凉茶赢素先给岳西端了过来:“才过子时,隔夜茶了,娘子将就喝一口。”

岳西起身接了两口喝干又把杯子递给他。

赢素连着喝了几杯才算把口干舌燥的感觉压下,踩着木屐‘踢里踏拉’地又走回床边,才想上去,岳西却说道:“等会儿,瞅瞅这床上乱的,怎么睡啊……”

站在地上看着她白皙的身子在眼前不住的晃动忙活,赢素突然伸手在岳西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咱们都睡了一天了,娘子到现在才说这个不是太晚了吗……”

“行了,上来吧。”整理好床铺,岳西一滩烂泥似的倒在自己的一侧闭了眼。

赢素不声不响的躺下,盯着娘子的身子,开始琢磨是不是再来一次,他觉着自己还有力气……

“登州的官员说的未必就是实话。”岳西闭着眼开了口:“倭寇来我大昭都是抢了东西就跑的,没见还有落户在这里等着官府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