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冯继宗开口问道:“为何拦住我家公子的去路?”

“岳西?”为首的将领手里拿着公文对着岳西扬了扬。

“是我。”岳西轻声应道。

“你家的船只夹带了私盐已经被查抄出来,有什么话都到衙门里和大人去说吧!”那名将领伸手拉起岳西的风帽看清了她的容貌之后对着官兵一挥手:“带走!”

“谁敢!”四个侍卫动作协调一致,分别朝了四个方向将岳西围在了中间:“冯大人!”

其中一名侍卫低声叫道。

冯继宗一愣神的功夫,岳西已经开了口:“算了,别折腾了,我跟着你们去就是了……”

“哎!这就对了,懂事儿!”那名将领脸上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他见怪不怪地说道:“今儿晚上像你们这样的人抓的多了去了……好好和堂上的大人说说……”他对着岳西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钱,挣不完,该花你得花!”

“嗯。”岳西笑着点点头:“明白!”

一行五人先前还是优哉游哉地站在大坝上看热闹,转眼就成了阶下囚进了囚车,这变化委实太快,倒是车里的五个人都很镇定,没有半点慌乱的迹象。

“当家的不要慌,还有两个影卫跟在外头,到不了天亮您就能出去!”冯继宗压低了声音说道。

“出去?”岳西打了个哈欠,靠在摇摇晃晃的囚车上闭了眼:“嗯,能出去就成。”

冯继宗看着她,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果然如那名将领说的,一夜之间抚宁县衙的监狱里已经人满为患!

她倒是没被和那些哭爹喊娘的商贩们关在一起,岳西被关进了一间只有一个很小窗口的单间,而冯继宗几个人则被关在了别处。

“艹!那孙子晚上一定吃韭菜了!嘴巴真臭!”狱卒关门的时候岳西正好回身,于是就闻了这么一鼻子,差点恶心吐了!

抬手去了风帽,岳西就站在门口先踅摸了一下屋里的情况,一桌一椅,一灯一床,再无别的多余的物件。正是标准的监狱单间配置。

“还不错,给老子弄了个单间儿……”岳西施施然走到床边,伸手拉起被子来看了看,倒是挺干净。

“管不了了,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余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倒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岳西鞋都没有脱便闭了眼,只觉万分疲惫。不大会儿的功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不是已经查检过一遍了,为何还要再查一遍?”站在船舷边上,一个管事模样的斯文男子正慢条斯理地与一众官兵讲着理,脸上却带着少许的焦躁之色。

“查过了就不兴再查一遍?”为首的一名兵士抬手一把将那男子扒拉到一边:“让开!不要耽误了我们的公事!”

“官爷!官爷!”管事男子被推得晃悠了一下,幸亏被身旁的小厮扶住才未曾摔倒。他顾不上别的,忙转了身追上那名兵痞模样的汉子掏出身上的令牌说道:“官爷,你看看,我这条船晌午就拿到了放行的令牌了!这可是抚宁县的吴大人亲自发放的呢!”

“有令牌?”听他这么一说,那兵痞果然停住了脚步,伸手道:“拿来给爷瞅瞅!”

“您看!这不就是么……”管事忙将手里的令牌献宝似的放在了兵士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