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站在床边往四周看了看,才要拿起扫帚扫地,喜来已经先她一步拿起了扫帚……

“村里有个婆子给方才住在这里的那户人家煮饭,我看着她人还算干净便给留下了。”锦娘铺好了褥子又从包袱里找出一条床单子铺上,她扭头看了站在门口的岳西一眼,随口说道。

“嗯。”岳西轻声应了。

“冯师傅。”外面的雨渐停,刮起了风,估摸着明日会是个晴天。岳西冲着站在院子里正和几个护卫说话的冯继宗问道:“这里离运河的大坝有多远?”

冯继宗一愣,他走到岳西跟前说道:“咱们这里是入海口,运河的大坝在抚宁的边上,里这里估摸着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看着岳西没有说话,他又追问了一句:“当家的是要过去看看?”

“吃了饭就去。”岳西撂下一句之后扭头回了屋。

冯继宗赶紧又走回院子:“把马喂上吧,等下咱们还得出去……”

“是!”一众侍卫齐声应了,马上散开下去准备。

……

晚上岳西出门的时候没有让大个儿驾车,而是依旧用了一个侍卫。

几个人站在小院的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不禁都有些担心。

“咱当家的这是要干嘛?这么晚了还出门。”大个儿小声嘀咕道。

苏谨言则皱眉不语,连夜出门,又不用大个赶车,当家的去的地方怕是要不太平!

“锦娘,出门的时候不是带了些药材,是不是在你屋里?”苏谨言忽然说道:“我用一用,给当家的煎一副驱寒的药,不论她多晚回来一定要看着她服下!”

“好。”锦娘听了他的话马上回了自己住的屋,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大包袱走了出来:“都在这里了……”

岳西的身子在行宫的那些年亏空的厉害,这一二年虽说也应心的调理了一阵,可她现在怀着身子还这么奔波,苏谨言依旧是怕她受不住。尤其这里又是相对潮湿阴冷的海边,这里虽是避暑的好地方,但确实不是岳西该来的。

……

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岳西就觉出外面渐渐的热闹起来。

坐在车厢里,她只从挑着帘子的车窗往外望去,但见道路两边大大小小的食肆饭铺一派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虽然是过了平常人家吃晚饭的时候,可这里生意倒是很好。

不用人说,岳西也知道是靠近码头了。

“当家的,马车进不去了。”赶车的侍卫沉声说道。

“那就停下吧。”岳西轻声说道。

她才从车上下来,就有几个人围了过来,似乎是要招揽生意,只是被冯继宗当不当正不正地往前一站,正好拦住了那些人。

“这位公子,您是住店还是用膳?咱们这里可是这附近价钱最公道的,若是您这些人都住下,那您家的马匹吃的草料我们就不收银子了……”一个身上披着半截蓑衣的中年妇人并不死心,依旧陪着笑脸对岳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