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她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如何就会对红豆动了鞭子呢?
红豆身上的伤痕他亲眼见过,当时瞅着黑紫黑紫的贯穿了两条腿,高高地肿起了一道鞭痕,但那都是皮肉上,确实连筋骨都未伤到的,这样的伤是不会出人命的。否则各府管束下人,经常会动板子,或是用蘸了水的皮鞭子抽,疼是疼,出人命倒不至于。
“王爷,别在车里睡着,才用了膳,留神存食。”小于氏温柔似水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赢曜睁开了,无声的望着她。
“王爷?您何故如此看着妾身?难不成外人的一句话您就要怀疑妾身不成?”
小于氏吓得白了一张脸,她躬身跪在车厢里,双手抱着贤王的两条腿期期艾艾道:“您不如杀了妾身,如此妾身心里还好受些……”
赢曜看着她,看着她那张与红豆颇为相似的一张脸,他俯下身,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柔声说道:“相思,那日的情景想必你还记得,说来听听……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
“他们走了……”站在布店铺子的门后,贤王妃目送着对面的那辆马车渐行渐远,不由得叹了口气。
转身对上岳西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只觉得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额吉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会失了分寸,你可不要笑话我!”
“呵呵……不笑!呵呵……”岳西咧着嘴笑道。
贤王妃瞪了她一眼,自己也笑了:“额吉当年可是草原上最美的花呢,喜欢的后生可多了!”
岳西点点头:“这话我信,我现在也喜欢您呢!”
“贫嘴!”贤王妃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一巴掌,没使劲。
“得,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了,额吉饿了,咱们去吃饭!”说着话,贤王妃拉着岳西往外就走,大老远急吼吼的赶了过来,就到铺子里站了站,连一块布都没有看,两个人就又走了出去。
“还以为来了金主呢……”布店的伙计殷勤招待了半天没挣到银子,对着两个人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谁只知道他们跑咱们这里竟是为了闲聊……”
岳西与贤王妃进了方才贤王与小于氏用膳的那家酒楼。
不大会儿的功夫,桌子上便堆了十来个菜:“吃啊,你还怀着孩子,更得多吃!”贤王妃手里拿着一根羊棒骨,啃得带劲:“你看额吉的身体多好,我就能吃……”
岳西瞅着她油汪汪的一张嘴,再看看她油脂麻花的一双手,随即放下了筷子。
她起身走到贤王妃身边从她的手中将啃得没有多少肉的羊骨头拿了过来扔在桌上:“额吉,再这么吃下去,您的身体会毁了的!”
拖着吵吵嚷嚷没有吃饱的贤王妃出了酒楼,两个人上了一辆马车:“回王府。”岳西吩咐道。
而方才还说要下去再买几个菜带回府去的贤王妃倒是安静下来:“丫头,额吉知道好赖……”
岳西侧脸皱着眉看向她。
“你方才说的话,赢绯对我说了很多次,你们说的都一样:再吃,再胖,身体就完了……”
“额娘不在乎……”
岳西眉头拧成了疙瘩,眼里冒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