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二话不说进了厨房,挽了袖子开干。

捡着现有的食材一通煎炒烹炸,虽然才开春儿青菜稀少珍贵,但如今岳家的日子今非昔比,地窖里还存着几样带叶的菜。

岳西荤素搭配着将这些蔬菜肉类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席,饭桌子就摆在了一间客房里。

屋里就赢绯一个人,岳西端着一壶温好的酒进屋的时候,他正用手两根手指捻着一块软炸里脊往嘴里放,烫的舌头都短了:“岳公子,您怎么在这里待客呢?”

他对着放在墙边挂着帷幔的一张架子床扬扬脖子。

岳西把酒壶撂在桌上,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太平局的铺子就开在前院。既然是开门做生意就难免有人出来进去的,如此乱糟糟的正屋如何待客?

“呵呵!”赢绯咧嘴一笑,很仔细的盯着岳西看,而后又叹了气,心里有句话堵着说不出来:你终归还是又回到他身边去了……当初放你逃走的时候就该……

就该怎样?

赢绯不敢想。

总之,旁边坐着的是自家兄弟的女人,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多吃几口菜喝几口酒捞点实惠吧……

堂堂的承平郡王,穿着皱巴巴的衣衫,坐在桌边大刀阔斧地吃吃喝喝,饿死鬼投胎似的,一会功夫就将满桌的菜肴吃下去不少。

岳西把酒壶放到赢绯的手边:“想喝自己倒,慢点吃,又没有人抢!”

“我有……”赢绯倒了杯酒,端在手里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我有四顿饭没吃了。”

“你怎么得罪你娘了,让她那么收拾你?”岳西惦记着睡在隔壁的母亲,虽然那屋里有云画和霞染几个守着,她还是总想过去看看。

听了赢绯的话,她心不在焉的张嘴问道。

话说出去了,又觉得问人家的私事似乎不太好,她忙又岔了开去:“那就多吃点儿菜,少喝点儿酒。”

“唉……”赢绯把端着的酒杯又放到桌上随手拿起了羽扇扇了起来:“不是我得罪了我娘,是我爹。”

“我娘那脾气你也看见了,心里就容不下我爹纳的两房妾室,两年前,于氏和我娘拌了嘴,我娘一气之下就打了她,哪知那女人不禁打,第二天就咽了气,我当时……”

赢绯说道此时顿了下,才接着说道:“于氏是我爹的贴身侍女抬了妾的,在府里的地位自是与众不同,等我接了消息赶回府的时候她已经咽了气。”

“我爹当时便要休妻,这事儿闹到了宫里,是太后亲自出面才给压了下去。”

“我娘是东夷的公主,地位尊崇,当初也是东夷为何和大昭联姻才嫁过来的,怎能为了个妾室就随便休弃?”

赢绯说着话望向岳西,岳西却望着桌上的菜沉思。

见她不说话,赢绯接着说道:“后来,我爹明白过来,也不再提休妻的事,带着小于氏直接搬去了别院,小于氏与于氏是亲姐妹,两年,我爹再没有回府一次。”

“艹!”岳西张嘴就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