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干什么没带脑子的事儿了?瞅瞅把我家账房给气的!”岳西笑模笑样地看着叶勉程,而叶大人则起了身冲着叶秋直作揖:“秋,秋……求求你了……给我留点面子呗……”

“扑哧!”他一张嘴岳西就低头一笑:“说的什么话,你就不怕要了舌头。”

“当家的,我跟您说,您别看他现在当着您说话这么低声下气的,在家的时候可厉害的不行呢!还说……”

叶秋是气坏了,见到了岳西如同见到了娘家人,肚子的糟心话也开了闸似的叨叨的出来,可说着说着他就赶紧闭了嘴,因为那个姓叶的说的话实在是没法和外人说!

“我说什么了?你倒是和岳公子说说啊……”叶勉程要面子,和他自知自从上了行宫求岳西把师爷再还给他之后,他在岳西面前就永远没有面子可讲!

“你……”师爷气得脸都红了,剜了他一眼之后拧了身子骂道:“你就是个厚脸皮的!我没你脸皮厚,你说的也不是人话,我没法和当家的学!”

“对对对!”叶勉程赶紧又拖着椅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不能说就不说,那是咱两口子的话,岳公子也不方便听。”

岳西抬了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屋顶,心里还是琢磨着叶大人估计是又干了什么缺心眼儿的事儿了。

果然,她才想到这里,身边紧挨着自己坐着的叶秋已经又气呼呼地开口说道:“当家的,您知道他又干了什么缺心眼儿的事了吗?”

岳西一挑眉,做了个猜不到的表情。

“腊月二十三,衙门才放假,他去临县赴宴,临县的知县大人的父亲过寿,不去不好……”叶秋心里气恼,面朝着岳西故意不看一直朝着自己赔笑脸的叶勉程。

“嗯,同僚之间走动也是应该。”岳西随口附和道。

“可他和那个同僚多大的交情啊,临出门前我才给他备的礼金,装在一只信封里,结果他喝了几杯酒之后就糊涂了,把另一只信封当礼金给了人家!”

“那是他才领到的俸禄银子和粮票啊!五石好米,三十贯钱的银票就这么给出去了!”

“您说,明年他吃什么啊!”

大昭的官员是年俸,再一想叶勉程手底下也没了私房钱,照叶秋这么一说,他明年确实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难怪那么好面子的叶大人只随了六百文的喜钱!

“这不是还有你呢吗……”叶大人的声音小了很多。

他不愿意叶秋当着外人的面说钱的事儿,哪怕那个人是岳西他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叶勉程宁愿回家吃糠咽菜,在外人面前,他县令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的。

“他没钱了,你就不管他了?”岳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有我一口吃的自然就有他一口。”叶秋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就是气他喝酒误事,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贪杯,可他不听啊……辛辛苦苦一年,俸禄银子都便宜了外人……”

“当家的,外面有个主顾想大年初二雇咱们一辆车送夫人回门,咱们接不接啊?”

门外,小伙计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

“有生意当然接。”岳西对着叶秋一使眼色:“老楚忙着成亲的事儿,估计是外头没人盯着,你去看看。”

“嗳。”叶秋忙应了起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