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终于下了决心,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又气都不敢喘的喝下半碗白水才算把嘴里的浓浓地苦味给压了下去。

随手把瓷碗重重地丢在桌上,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快赶紧住了吧!你这些话都留着对你家孩儿他娘说去吧,这里没人爱听你说这些!”

“……”苏谨言抬了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饭桌一侧老僧入定般沉默不语的高文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就看不得你这个熊样!”岳西伸手挠了挠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兽医,你除了对人家江岚母子有愧就没想过要明媒正娶了人家,赶紧给她们母子一个名分吗?”

“我想了!”听了这话苏谨言‘噌’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岳西听了这才露出点笑模样来。谁知马上又听着他小声嘀咕道:“和我不敢呐……”

“在行宫里她是太嫔娘娘,我……”

岳西伸了手止住了他要往下说的话,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探着身子说道:“这里是行宫吗?”

“不是。”苏谨言摇了头。

“那这里有太嫔娘娘吗?”

“没有。”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还等什么?”岳西两手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地问道。

苏谨言一愣,随即眼睛大亮:“主子,您的意思是我能和岚岚成亲了?”

岳西抬头望天,慢慢走到他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愿意拉倒!”

“愿意!我愿意!这么多年来我早就想到了,哪怕不能和她们娘俩活在一起也要死在一块……”

“呸!大好的日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岳西拉着他走到厨房的门口,伸手推开房门对外努努嘴:“看看。”

门外一片银白色的冰天雪地里,苏谨言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口一对儿大红双喜字显得分外的抢眼!

“主子?”苏谨言搓着手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岳西。

“甭看我。”岳西提步出了屋子:“屋里坐着你的大媒呢,你要谢就谢高伯去。”

“是,是!”喜悦来的太过突然,苏谨言颇有些手足无措,他转了身对着稳稳坐在饭桌边的高公公行了礼,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儿突然张了嘴:“那娘俩儿不容易,你们一家人如今能走到一起去,我看着也高兴。可你得知道是谁帮了你们一把,不能忘了咱当家的好!”

“我记下了!”苏谨言郑重地点了头。

大年三十,华盖山深处的一处石头房子里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苏谨言又娶媳妇又过年,媒人六证俱全,在众人的祝福里如愿迎娶了江岚。

洞房花烛,他掀了新娘子头上的喜帕,夫妻两个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一直哭到后半夜……

领着几个闲出屁来的女人躲在门外偷听的岳西被冻的半死,最后不得不败兴而归:“什么玩意啊!老子都快冻僵了,他们就让咱们听这个?!”

……

“骗子!岳西你这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