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忍无可忍的她再把小姑子推进鸡窝一屁股坐死了两只鸡之后便在婆家再也待不下去……

一个守了寡的女人,没了男人依靠,她便如同一片没了根的浮萍一样。

娘家不多她一个人,她虽然还能在娘家住着,可兄弟也成了家,尽管父母都在,杜三娘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这一大盆子水没人要了……

她想过再嫁,她也想好好的过日子,并相信凭着自己的能耐她可以把日子过好。

年前她娘还背着她托了媒人给她再找人家,可媒婆子回来说的人家不是男人岁数太大便是有些毛病的,而且这毛病生的还很全面,不仅有瘸腿的瞎了一只眼的,还有说话结巴带着七八个孩子的……

昨天和弟媳妇打架就是因为对方也为她说了门亲事,而那男人看着倒是没有别的毛病,结果后来一张嘴便露了馅:是个傻的不能再傻的傻子……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杜三娘心里苦的如同泡了黄连,脚步也越发的沉重,雨后的土道都和了泥,她脚上走着走着就糊了两大坨厚厚的泥,每次抬脚她都怕把鞋坠掉了……

郑宝才好言好语的和她说了几次话,杜三娘都没听见似的。

但见她那个哭法倒像是死了娘老子的,郑宝才只看着就觉得鼻子酸酸的不好受。

于是他干咳了一声扯着嗓子唱起歌来:“天高月儿明,小驴儿地上行。不好好走就来三鞭子嗳,抽的你疼不疼?”

“你说谁是驴!”走在驴车前面的杜三娘停了脚步,梦一回头,一张大白脸对着郑宝才大声说道:“有种你再唱一遍!”

“唱就唱!”好心想劝劝对方的郑宝才被杜三娘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发疯,他也明白她是有了伤心事。

于是他又扯着嗓子号了起来:“天高月儿明,杜家妹纸哭不停。哥哥有心劝呐,又怕她发疯!”

“……”杜三娘愣住,耳边听着他的鬼哭狼嚎,又见人家还陪着笑,想起岳西说了话,她心里的邪火悠然熄灭,头脑也清明起来。

他一个大男人如今又当爹又当娘的也不易……杜三娘如是想到。

“咱赶紧回铺子吧。”低着头走了过去,杜三娘又爬上了驴车轻声说道。

“是的赶紧回去了,等下还得给我媳妇煎药呢。”郑宝才见她风一阵雨一阵的,总算是风停雨歇,他不敢再招惹她,用棍子重重地在驴宝气的屁股上敲了两棍子,耳边炸雷似的响起一声爆喝,惊得

的响起一声爆喝,惊得他差点把赶驴的棍子扔了:“你用这么大力气干嘛?又不是干你家狗子娘!这驴是岳公子家的,你想敲死它啊!”

……

“这么早?”几乎才睡下的岳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架子床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睁了眼,见赢素已经起了身,站在床下整理着衣衫。

“今儿是七月十五,盂兰盆节,要到太庙祭祖,我得早些进宫去。”俯身把滑落的被子给她盖好,他轻声说道。

“既然这么辛苦,你怎么不住宫里?”岳西皱着眉问道。

“我一直住在外面养病,只偶尔留宿宫中。”赢素答非所问地说道。

“那我给你做点早饭去,总不能空着肚子走。”说着话岳西也起了身下地穿了鞋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