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始料未及的场面一出现,那客栈掌柜的便一阵头皮发麻,呼哨一声赶紧带着手下回了客栈。

当天夜里,已经躲回村子里住宿的客栈老板正在家里沐浴的时候被两个潜进他家的黑衣人一搓衣板砸晕人事不省后,再次被赤身露体地绑在了客栈门口的拴马桩上,嘴里还被塞上了一块黑乎乎的猪胰子。

临走前郑宝才嫌手疼,脱了脚上的鞋子狠狠地抽了他几下子。

如今已是盛夏,夜晚蚊虫多到无孔不入,客栈掌柜这晕着在外面布施了一宿皮肉精血,到天亮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然是奄奄一息。

死里逃生,这次那客栈的掌柜的再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谁简直就不要在混下去了。

他开黑店,吃的是客栈前面那条官道上的来往客商以及行人。

太平局的车马靠的也是这条官道上的行人吃饭。

他屡次向这些过路的车马伸过手,多多少少都能在那些路过的车马少挤出些油水,唯独在太平局的车马上没占到一点便宜。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是有备而来,自己这两次吃亏好像都是在招惹了他家的骡车之后!

自从被人在自家的浴桶里被砸晕,醒来又光着屁股被捆在了拴马桩上,他是真怕了,不是怕赤身露体的丑样被人看光而是怕了夏天那成堆的蚊虫以及对方那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两次被人家收拾,他都只见了对方的影子,甚至点声音都没听着,这样的对手他没法不害怕。

拐弯抹角的托了人给车马店的掌柜地带了话,客栈掌柜很想与对方化干戈为玉帛,两下里好好谈谈。

然而岳西却完全不给他这个脸,连面儿都没露。

只让在门面上看店的楚应知说了句话给那个中间人: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别过界,个人吃个人的饭!

此黑店掌柜万没有想到人家是这样的态度。

被轻视之后他也只能承认,自己这道行确实不是车马店掌柜的对手,于是偃旗息鼓,虽然照常在官道上欺负来往的客商,却再不敢对挂着太平局的车马下手!

而也是因为如此,慢慢的,沿途来往的行人也摸出了门道,路上搭车的少了,倒是大多都去等着坐来往于慈县与帝都之间的骡车了。

七月的帝都天气闷热不已,便是站着不动都会浑身冒汗。

郑家娘子怀孕辛苦,孕吐没止不说还中了暑气,岳西看着她从一个身材健硕的妇人病的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也跟着郑宝才一起着了急。

她从行宫里把苏谨言拉到了郑家,让他给郑家娘子把把脉。

望闻问切一通之后,苏谨言出了屋子。

单只看着他的表情岳西便暗道一声不好,但还是开口问道:“如何?”

苏谨言谨慎小心地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才小声说道:“这位夫人目前胎像不稳,又暑期侵入,请主子恕罪,我实在不好用药。”

“有什么不好用的?是不是用的要银子多?”郑宝才急匆匆从屋里追了出来就听见苏谨言说了这么一句,赶紧说道:“我媳妇身上现在可是两条性命,花多少银子也得治啊!”

苏谨言摇了摇头,他看着岳西说道:“不是银子的事情,给她开方子也不难,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