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人一大碗,多放点胡椒面,再要两个发面火烧,兄弟你够吃吗?”郑宝才鼻子一酸,眼睛已是含了泪。

“我嘴馋,就想吃羊杂,火烧都归郑兄你了。”岳西笑嘻嘻的说道。

郑宝才转身对了门,话,已然接不下去。

一碗羊杂汤,岳兄弟怕是吃不上了……

他心里难受极了!

自己一时嘴欠,就把朋友推上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他对不起人家!

而且这情,他一辈子也还不上了……

“主子,都准备好了。”说话一团和气的管事手里也端着一副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放着一张盖着烫金印记的银票。

“咱们这边儿谁愿意下场子玩玩呐?”把手里的生死文书又放回托盘,郡王爷又趴回栏杆上,慢悠悠的问道。

“主子,让小奴们接下这场吧。”小童托盘举过了头顶,直接跪在地上“先前,小奴们做事不利,求主子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那语气说的岳西已经是个死人一般。

郡王爷盯着岳西,岳西则走到管事身前拿起了那张银票来看了看而后说道:“待会儿都给我换成一百两一张的,这么大的银票花着不方便……”

郡王爷听得眉心一跳,他笑着点了头:“往死了打……爷我不爱听他说话……”

“是!”那童子立时面带了喜色,起身跑了下去。

“斗武的规矩再和岳公子您说一遍:双方一经交手,百无禁忌,以一方不能还手为终止,生死文书已签,死伤自负,都与我消金馆没有瓜葛!”管事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并用手一指地上铺着的地毯:“以此为界限,出局者上刀山!”

“双方可有听明白?”他口里问的是双方,眼睛却只盯着岳西。

岳西点点头,见那对儿高矮模样一致的侏儒已经同时迈上了地毯,她也提步走了上去。

“兄弟!”郑宝才双目通红的紧走几步到了岳西的身后叫住了她:“你有什么话和哥哥说的?”

“一会儿吃羊杂的时候,再给我加点醋!”岳西轻笑着说道。

“嗳!”郑宝才扯着嗓门应了,一对儿大泪珠子也啪嗒一声砸到了脚面上:“哥哥记住了!”

“哎呦可吵死爷了,不就吃碗杂碎汤吗?喊这么大声儿是当爷没吃过吗……”郡王爷手中的羽扇扇得飞快:“行了,行了,赶紧开始吧,说的爷都饿了……”

地毯不大,方才岳西已经走了一圈儿,估摸着长宽差不多,也就一丈五左右。

如今两头的位置已经被那对儿侏儒站了,岳西只能站在了中间,这样一站,不管她面朝着谁,都将把后背留给另一个人。

当她的两只脚都迈上地毯后,马上有人用插着大刀片子的木板一条一条的围在了毯子外面,不一刻,偌大大厅里除了地中间的那一块被地毯覆盖的地面,其余的地方已经都被这样的刀尖冲上的刀板所铺满,满屋子都是森冷的铁腥气!

那是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