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岳西点头:“冬天冷的时候正好都盖上,还是郑兄您想的周全。”

“屁!”郑宝才搓着手对着岳西一阵挤眉弄眼:“哥哥什么都替你想好了,你怎么不把那个胖娘们儿带来?”

这回岳西又不言语了。

郑宝才站在厨房门口,察言观色,心里也嘀咕起来:难不成是我想多了?岳兄弟对那个胖娘们儿真没那份心思?若是这样,我这当哥哥的老提这事儿可是没溜儿了……

锅里的水大开,岳西舀了满满的一瓢倒进了木盆,将那副茶具里里外外仔细的烫了两遍才洗净了泡了壶茶:“郑兄,过来喝茶。”

“我说了半天话还真渴了。”见岳西并未挑自己话里的不是,郑宝才也轻松起来,脚步轻快地又进了厨房,自己拉了椅子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正屋不是也给你拾到出来了吗?你怎么在厨房里待客啊?”

“这宅子的房契写的是姓楚的名字,楚应知叫我一声当家的,你说,我就是心再黑能谋自家兄弟的家产吗?”岳西也坐了下来,倒了杯茶递给郑宝才:“如今我是暂且安置在此,等过了阵子,没人来找麻烦,这宅子还得给楚应知。”

郑宝才接了茶,一双眼睛望向岳西满眼的笑意,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眼神已满是嘉许的意味。

“再说郑兄你我兄弟,在人家的宅子里说话,哪里说不一样呢?”

“说的也是!”郑宝才重重的点头,把热茶端在嘴边喝了一口之后才说道:“银子这东西是不赖,世上没人不贪财,可咱不能做黑了心的事儿,兄弟你这么做,哥哥佩服!”

岳西摇摇头,笑而不语。

“哎,你既然知道新刘的杂碎会来这里搅合,依着兄弟的脾气就能轻易饶了他?”郑宝才旧事重提,不过说的颇为含蓄:“不是哥哥多嘴,今儿我进城的时候李捕头特意告诉我的,说刘举人家的闺女已经把住在这宅子里的人给告了……”

“哼!”岳西冷哼一声,抬眼瞅着郑宝才说道:“他昨日确实在这门前叫骂了一阵,可还没等我出去呢,这下作东西想偷我家的驴,结果就被我家的宝气踢晕了,都没等到老子出手他就闭了嘴,郑兄你说,我还有必要再要了他的性命么?”

“哈哈!哈哈!”郑宝才一听,巴掌拍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道:“难怪你给那头驴起名叫宝气,哥哥我还不乐意听呢,现在觉着它也不赖,不愧是从我郑家出去的,有脾气!”

“可是……”笑过之后他又犯了愁:“可是刘家的娘们儿给住在这里的人告了,住在这里的人不就是你吗?等下官府来了人兄弟你说什么啊?”

“要不,你赶紧跑吧?”郑宝才是真担心岳西的安危,他自己是混混出身,若说有点顾忌也就是顾忌穿背甲青衣的衙门众人了,见了这些人,他也是退避三舍的。

因此他能帮岳西想到的法子也就只剩了一条:赶紧跑路!

“跑?我干嘛要跑?”岳西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女人就是告也要有凭有据才成。姓刘的混蛋作恶多端,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如何就告到老子的头上?就是官府的人来了我也不怕,无凭无据的敢说我杀人,我还要告她一声诬陷呢!郑兄你完全不必担心。”

“哎呦,话最然这么说,哥哥我的心里终究是不踏实……”郑宝才端起茶杯来将里面的剩茶一饮而尽,将杯子往桌上一蹲随即起了身,急吼吼的就要往外走:“成,话,哥哥带到了,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也先坐下。”岳西截住他的话茬又举起了茶壶将那空了的茶杯满上:“如今有条生财的路子,郑兄要不要听听?”

“哦?”郑宝才二话不说又坐了下来:“哥哥我这出去也是想办法淘换银子去,兄弟你这里既然又生财的路子,那就先听听你的吧!”

“好。”

岳西便把要办车马店的事大概与他说了一遍,末了看着他问道:“郑兄的意思是?”

“事儿是好事儿,也是条正经的路子,可……”郑宝才臊眉耷眼的揉了把脸:“可这也得投进不少银子吧?”

车马店,顾名思义有车又有马,郑宝才在脑子里粗粗一算,没个五百两银子这事儿就办不成,而他自己的全部家当凑在一起也就是三百两左右,他又不是光棍一条,哪敢把家底儿都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