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跳!”岳西只是比划了一把,并未真的摸上他,而是拉了板凳过来又坐在了灶台边:“才吃了饭不要又蹦又跳的,会肚子疼。”
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阑尾炎一说吧?岳西想了想,直接把那个新鲜的字眼儿替换掉,省的再多费口舌与他解释。
“不是才吃了饭吗?”君素又贴了过来,蹲在了岳西的身边看着她用火折子引着了一把干草,连着一小块木柴一起送进了灶膛:“我会烧火。”他眼神闪烁地说道。
“那你来烧。”岳西拍拍手起了身,把小板凳让给他坐:“烧些热水,一会儿好洗澡。”
君素坐在了小板凳上,自己先把宽大的衣袖挽了起来,然后还把两只胳膊伸出来比对了一下衣袖的高度,见两只衣袖挽得一边高才拿了木柴往遭弹力添了一根。
岳西一边擦着饭桌,一边偷眼观察着他的动作,随后摇着头无声的笑了,总觉得他像个懵懂的孩子,
笑过之后,岳西又叹了气:这要如何扭曲的环境才能演出他这样一个人呢……
“你想过要做官吗?”君素忽然开口说道:“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首先你要知道,那是圣人说的,不是我说的。”岳西擦干净了桌子,又到外面寻了把笤帚进来开始扫地:“我并没有如此高的见识。”
“若你说这是圣人之言,我想我看的书不少,可我并没有见到有哪位先贤说过这样的话,那你告诉我那位圣人的名字,我可以回去再找找。”君素回头看着她说道。
“嗯……”岳西把扫到脏东西都堆到了门口,开始四下踅摸簸箕:“我也忘了是哪位圣人说的,总是不是我说的。”
“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君素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又回过身去:“你想过要做官吗?”
“不想。”这个问题岳西连想都未想便马上回答了。
她一个病病歪歪的女人,不过是装成个男子出来混碗饭吃,若说到朝堂上去出仕济世,这样作死的事情,岳西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调理了这么久,她都觉出自己的皮肤头发等等细微地地方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再这样下去,她还能装多久男子呢?
岳西愣了下:还是得赶紧想办法弄银子啊。
自己这么见天地在帝都里出来进去,早晚有遇到鬼的时候,再说韩家和皇宫里的那位也不知道还能把自己遗忘多久……
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时不待我,岳西恨不得立时就出城去找郑宝才问问他说的那条财路。
“岳西?”听到君素的声音,岳西忙转向他,谁知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叫了你两声了,你在想什么?都发了呆了。”
“在想如何养家糊口。”岳西抬头对着他一笑:“水开了?”
“锅里的水都冒泡儿了。”君素指着灶台上热气腾腾地大锅说道。
“那就是开了。”岳西走到地上堆着的那堆东西里挑出两根蜡烛来,探进灶膛点燃一支,举着往外走去:“你晚上不回家吗?”
“你在赶我走?”君素跟在岳西的身后进了厨房隔壁的一间屋子,他站在门口往屋里一看,见不大屋里都铺了石板,中间摆着一只崭新的浴桶。
这院子太大,屋子也不少,岳西一来就被君素缠上,直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将所有的屋子都好好的翻翻,没有烛台,她只好滴了几滴蜡油在窗台上,把蜡烛放了上去。
“不识好歹的!”岳西瞪了他一眼,揪着他挽得老高的袖子又把他拽回了厨房:“你都出来一天了,你家里人就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