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啊?”天太黑,岳西就是使劲看,也看不清被丢进人家院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嚯,东西可全了!”郑宝才吃吃笑着,颇有几分得意:“死猫,死狗,死耗子,泡烂了的猪下水,还有不知道谁家女人用过的癸水布,还包了一包大粪呢,这个可是哥哥我亲自屙的……”

岳西听得一阵恶心,又想把小时候吃的奶也吐出来了!

“你这法子也太恶心人了!”叶勉程也跟着一阵子干呕,躲着郑宝才说道:“就算是把现在住的人家恶心走,岳公子住进去,这收拾可也挺费劲!”

“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先把宅子谋过来,到时候花几个钱请人过来擦洗收拾就是了,再请工匠过来将墙壁粉刷了,那还不是和新家一样吗!”郑宝才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这招好使吗?”叶勉程还是觉得脏,甚至连和郑宝才说话都捂着鼻子。

“怎么不好使?”郑宝才扭头对着岳西说道:“千年,我有个朋友看上了人家的一个饭铺子,想买过来,可对方不识抬举啊,死活不卖!”

“后来哥哥我就是用这招,把那家饭铺子的厨房当了茅房,没几天,那家东家就乖乖的把铺子腾了出来……”

“……”真缺德啊……岳西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对付刘举人……这一招怕是不行。”岳西的话才说完,就将楚家旧宅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两个下人提着灯笼站在门口,而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已是站在台阶上破口大骂起来:“挨千刀的直娘贼,别以为用这些腌 东西就能吓唬住老娘!”

“真当你亲娘我是被吓唬大的?有种你们拿着刀砍了我,那我家的产业就都是你们的!”

“若是没种,只敢干这下作的营生,看老娘不骂死你!”

接下去的话是越卖越难听,从男人身上的那点玩意骂到了女人身上的那点玩意,最后还不点名的说了:“懂事的,就拿银子给我,除了拿钱来,谁也别想把他们一家从这所院子里挤得走……”

忙了大半夜,三个人听饱了骂,最后是铩羽而归!

“姓刘的老畜生家的婆娘嘴太厉害了,我看,也就我爹能骂得过她了……”回了小院,郑宝才一口气喝了两碗凉茶,才开口:“明天,我再换一招!”

“不用明儿了,现在天快亮了,今儿晚上该看我的了。”岳西坐在桌边闭着眼说道,似乎马上就要睡着。

晚上都没有睡好,因此白天这三个人是足足地睡了一天。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岳西有出去买了饭菜回来。

吃饱喝足之后,把碗筷堆在厨房,岳西拿出几条子红纸来铺在桌子上,笑嘻嘻地对着叶勉程道:“知县大人,留下几张墨宝吧。”

叶勉程看着桌上的红纸一阵茫然:“这不是过年写对子的吗?都这个时候了,还写春联有什么用?”

“有用,写吧!”岳西亲自磨了墨,把一只巨大的毛笔递给他:“我说什么你写什么就成!”

“就这个?!”叶勉程把写好的春联又念了一遍,旁边蹲在椅子上看热闹的郑宝才已经笑出了声:“大白天谁要是这么说话,一准儿会被人认为是得了失心疯!”

岳西不理这吊儿郎当的两个人,待到那副春联完全干透之后,她拿起来看了看,并快赞叶勉程道:“写的不赖,有老子一半好了……”

“……”叶勉程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如今让岳西这么一说,当时便开口问道:“那你还不自己写?”

“就因为你写的不好,所以才给你机会多练练……”岳西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收起了对联,装进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