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师爷讲的哭哭啼啼,岳西却听得哭笑不得,虽然也觉得山下那个姓叶的不是个东西,可这两口子之间的事儿还真不好说。
“那日,他醒的比我晚,我从他身上找到了那帕子也给他闻了闻,然后还揍了他一顿才逃出来的!”
“……”岳西半晌无语,心里对叶县令的遭遇只蹦出两个字来:活该!
“叶秋。”想了想,岳西还是开口说道:“行宫是个是非之地,你能有地方去,不如……”
“娘娘,草民无处可去了……那日草民吓唬他说要会原郡去,其实……其实……”叶秋咬着下唇,似乎在想这番话该不该说,随即他咬牙说道:“其实草民已经和父母说了实情,也告诉了爹娘,给家里盖房子的银两都是他给的……”
“草民是被打出来的……我无处可去!”
“住着吧……”岳西点了头并对着外面喊道:“喜来,看看你师父在哪里呢?”
“主子?”高公公的声音立时在厨房外响起:“老奴就在外面。”
“咱山上又来了个入伙的,你给安排安排,甭管巡夜还是种菜都给他找点事情做。再给安排个住处。”岳西出了厨房,对蹲在院子里修椅子的高文说道:“再让王婶子给他做几件衣衫。”
“是。”高文起了身,看着叶秋说道:“跟我来吧。”
安排了叶秋,岳西回了听涛殿,里外转了一圈之后,见一个人没有。看看时辰,喜来应该正跟着楚应知学识字,岳西打开了柜子,想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
“主子您还要出去?”云画端着才煮的汤药走了进来,见岳西半个身子钻进衣柜里正在翻腾便开口问道。
“这次我要出去几天,所以得带几件衣裳。天热了,在山上穿着棉袍还不觉得,在山下穿着,我都觉得自己和别人格格不入了。”
柜子里的东西被她都刨了出来也没有几件,换洗的里衣就两身,而棉袍子脱了她穿什么啊?
“主子您等着!”云画放下汤药疾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急急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件簇新的长衫:“这个还是主子您自己买的那匹黑布裁剪的,是霞染和我做的,针线没有锦主子活儿好,您就将就穿吧。”
“呦,我也有新衣裳穿啦!”岳西笑着走了过来,拿起了往身上比了比,然后开始解棉袍子的腰带:“我试试!”
“主子,就非得您亲自出去吗?”云画忙抖开了新衣为岳西披在身上,伺候她穿戴起来:“宫里那么多男的,您有什么事情吩咐他们去做不就成了?”
“你看看高公公那个头发短成那样儿,能见人么?”
“前院住着的那些人,虽然会种地,可你让他们做别的却是不行。否则这些人又如何能要了饭?”
“苏御医!”主子说的这些人确实都不是能下山的人手,云画想了想忽然说道:“不是还有个苏御医吗?”
“苏谨言确实头发长,可他是外郡人士,说话口音都和帝都里的人不一样,最近出城的时候都有官兵在查检,而且专门挑那些外郡的人查,他若出去了,能不能回来都是一会儿事!”
岳西接过云画手中的腰带自己系好,又前后看了看自己,在云画满眼赞许的目光里她幽幽地说道:“我真漂亮啊。”
“……”这样的主子让云画简直无话可说。
……
在行宫里只待了一天,岳西便赶着驴宝气又上了盘山道。